殿内烛火摇曳,李承乾缓缓睁开眼睛,扫视四周,有些模糊,他揉了揉眼睛,就听头顶传下来一道声音。
“醒了?”
李承乾偏过脑袋,挣扎着爬起来,对着父亲拜下:“臣失仪,请陛下恕罪。”
“躺好,别乱动。”
李承乾重新趴回去,嘴巴里干得冒烟,正开口要水喝,就听父亲道:“你睡得不安,泪水连连,可是梦到你母亲了?”
闻言,李承乾脊背发凉,他梦到了二十一世纪的爸妈,古今天壤之别的称呼,若是说了梦话,只怕后患无穷。
“梦到了。”
李世民道:“怪不得哭成那样。”
听父亲这么一说,李承乾才惊觉自己面上泪痕未干,嗓子因高烧嘶哑,发出的声音细若蚊蝇。
“向你母亲告朕黑状了?”
李承乾摇摇头,道:“没有,那是最疼爱臣的人,臣对他/她的原则,报喜不报忧。”
“你晕倒前,一直求朕,求什么呢?”
李承乾道:“臣听人说过,很多人高烧殒命,臣怕自己熬不过去。想求陛下在臣身后,许太子妃更名换姓,假死脱身,重新觅得良人,再将象儿送去岭南。”
“送去哪里?”
岭南?
李世民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岭南荒蛮之地,自来都是流放犯人的所在,李承乾要把李象送过去。
“岭南!”
李世民探了探自己额头,又伸手去探李承乾额头,退烧了还说胡话,脑袋烧坏了?
“你知道岭南什么地方吗?”
李承乾点头,道:“尚未开化的蛮荒之地。”
“那你还把象儿送过去?”
李承乾道:“臣这一生卷入是非之中身不由己,去了也是解脱。可象儿,他才七岁,臣不愿它卷入是非,他出身卑微,本就不怎么惹眼,送去岭南那蛮荒之地,就更没人惦记了。臣对他,只有一个期望,康健顺遂,平安喜乐一生。”
李世民冷笑道:“朕立尔为太子,承继宗庙社稷,在你看来就是把你拉入是非?”
李承乾被磋磨了数日,又想清楚了从前没想明白的一些问题。
“高祖皇帝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