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背着药箱吭哧哧的过来,李承乾谢绝宫人搀扶,回到寝殿自顾褪了外袍,俯身趴到床榻上。
李世民全程旁观,看李承乾忍痛的模样,心中恻隐愈发的重了。从前他总觉得李承乾易燥易怒不稳重,现在稳重的李承乾他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处理完刑伤,李承乾几乎脱力,死气沉沉的趴在榻上。李世民还没走,径直走过去坐到李承乾床榻前,打量着眼前不认识的新家具。
“这又是?”
李承乾道:“地上冷冰冰的,垫了褥子肩膀也冻得发硬,臣一时兴起仿胡床画了草图,叫少府监打了送来用。”
“高明不上心朝政,把心思都用在这上头了。”
李承乾顿了一顿,理解父亲的看法,封建社会的现状: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
“臣的确不成器,让陛下烦心了。”
李世民道:“高明是怨阿耶,过去那几年对你的冷淡?”
李承乾暗道:想太多,单纯就是不想和领导有太多接触!
“这世间没有谁天生就该对谁好,父母与儿女也是一样。能得到偏爱是幸运,得不到是情理之中的现实。动辄以怨恨,只会迷失自己的本心,让自己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陛下也好,青雀也罢,臣都不会怨。”
李世民自嘲一笑,道:“那高明为何疏远阿耶?”
李承乾道:“陛下的意思,臣不明白,请陛下明言。”
李世民沉默半晌,道:“从前高明会为了青雀、雉奴同阿耶置气,闹脾气,阿耶感慨你不稳重,却也觉得你孩子心性,直率可爱,弥足珍贵。”
李承乾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父亲是个感性的皇帝,君王的狠辣与普通人柔情交织。总结下来两个字:拧巴!
“陛下,臣不仅是您的儿子,还是太子妃的丈夫,象儿的父亲。为人夫为人父,臣要以身作则。似从前那般小儿行径,是万万要不得的。”
李世民沉默良久,最终都化作一声叹息:“大郎好好歇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李承乾长长舒了口气,天爷,总算打发了这难缠的领导。
李世民离开之后,李承乾闭着眼睛眯了一小会儿,晚些时候,苏氏过来伺候,看到李承乾背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