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予安站在黑水河畔的乱葬岗上,手指间捻着一枚泛着蓝光的鳞片。昨夜暴雨冲塌了河岸,露出一口红漆剥落的棺材,棺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滩散发着鱼腥味的黑水和这件大红嫁衣。嫁衣的袖口绣着精致的并蒂莲,衣襟处却沾着大片可疑的暗褐色污渍。最诡异的是嫁衣腰间缠着条麻绳,绳子上系着七个铜铃——与沈予安那日下水时系在腰间的几乎一模一样。
沈予安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嫁衣,一阵刺骨的寒意就顺着手指窜上来。他猛地缩回手,看见指腹上结了一层薄霜。嫁衣突然无风自动,袖管诡异地鼓胀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往外钻。沈予安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拍在嫁衣上,布料下蠕动的物体顿时安静下来,但衣襟处的污渍却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散发出浓重的腥臭味。
\"沈先生!\"一个穿着衙役服色的壮汉气喘吁吁地跑来,\"县太爷请您立刻去衙门,又出事了!\"沈予安用油纸将嫁衣包好,跟着衙役匆匆赶往县城。路上衙役告诉他,今早渔夫在黑水河下游捞起一具女尸,奇怪的是尸体虽然泡得肿胀,却像是刚死不久,而且身上穿着与棺材里一模一样的嫁衣。更骇人的是,女尸的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水草,嘴里却含着一枚铜钱——正是沈予安那日遗失在水下的分水刺尖。
县衙的停尸房里阴冷潮湿,墙上挂着的蒜头和艾草丝毫不能驱散那股子腐臭味。女尸躺在门板上,盖着白布,露出肿胀发青的脚踝——上面赫然印着五个乌黑的手指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拖进水里。县太爷是个留着山羊胡的干瘦老头,此刻正用帕子捂着鼻子,示意仵作掀开白布。\"沈先生,您看这\"
白布下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仵作都倒退三步。女尸的脸已经肿胀得不成人形,但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眼白部分布满细小的黑点,像是有无数虫卵在里面蠕动。她的嘴角诡异地向上翘着,露出沾满黑色粘液的牙齿。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腹部,高高隆起像是怀胎十月,皮肤下隐约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
沈予安从袖中取出那件嫁衣,刚展开,女尸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她的肚子像波浪般起伏,肚皮被顶出一个个小凸起,仿佛里面的东西正疯狂挣扎着想出来。仵作吓得打翻了朱砂盒,县太爷直接瘫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