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女人的邀请像一把生锈的刀,缓慢地剐蹭着沈予安的神经。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不像人类该有的比例。沈予安注意到,那影子的头部位置长着两只扭曲的角,而本该是双手的地方却延伸出无数细长的触须状阴影,正无声地在地面上蠕动。
\"你家小姐是谁?\"沈予安握紧青铜钥匙,锋利的齿痕陷入掌心。钥匙突然变得滚烫,齿痕处渗出的血珠竟悬浮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微型的\"沈\"字。
女人没有回答。她缓缓抬起左手,腕间的半枚翡翠镯子发出幽绿的光。光晕中浮现出林家公馆二楼的某个房间——梳妆台前坐着个穿旧式旗袍的背影,正用一把银梳缓缓梳理长发。当那个背影转头时,沈予安的右眼突然剧痛,视线被血色覆盖。血色中,他看清了梳妆镜里的脸:
那不是人脸,而是一张用契约文书拼贴成的面具!
纸扎童女突然从门槛上滚落,残缺的身体燃烧起来:\"掌柜的不能看她的眼睛\"童女的灰烬在地上组成箭头形状,指向后院古井。
女人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让沈予安浑身汗毛倒竖——她的脚确实没有沾地,但更恐怖的是,青石板路面在她落脚的位置出现了细小的裂纹,裂纹中渗出黑色的黏液,黏液里裹着密密麻麻的虫卵!
\"小姐说\"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像是十几岁的少女,\"您欠她一对眼睛。\"她的脖颈缝合线崩开几针,露出里面蠕动的红绳,\"右眼在井底,左眼在\"
话未说完,她的旗袍领口突然窜出数十条黑发,发丝间缠着黄铜铃铛。铃铛无风自响,声波在空气中凝成实体,如刀刃般斩向沈予安咽喉。
沈予安侧身闪避,铃铛声擦过脖颈,留下火辣辣的灼痛。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浮现出细小的契约文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全身蔓延。女人见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声中混杂着冯三爷的咳嗽声和沈碧梧的呜咽,三种声音扭曲在一起,震得承阴斋的窗棂簌簌颤抖。
\"契约反噬\"纸扎童男的头颅滚到沈予安脚边,\"她身上有老太太的针脚\"
沈予安猛然醒悟——这女人脖颈的缝合痕迹,分明是祖母独有的\"锁魂针法\"!他抓起童男的头颅,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