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是老爷说的阴契?”
沈予安没有理会他的疑问,目光紧紧落在林顺腰间挂着的一个绣囊上。那绣囊上用金线绣着 “百年好合” 四个大字,可仔细一看,绣线的走向却诡异得形成了一张扭曲的人脸,五官扭曲,表情痛苦,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把昨晚的事说清楚,一个字都别漏。” 沈予安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林顺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双手颤抖得厉害,差点将油纸包掉在地上。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里面露出三枚光绪元宝。然而,这三枚银元却透着古怪,本该是龙纹的位置,却压印着一个新娘的侧脸,那侧脸线条模糊,却又莫名地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在凝视着他们。
“少爷半年前在庙会上对苏家小姐一见钟情,可苏小姐早有婚约。上个月苏小姐突发急病去了,少爷就” 林顺说到这里,瞳孔突然急剧扩大,脸上的恐惧愈发浓烈,“就找了西街的冯三爷”
听到 “冯三爷” 三个字,供桌两侧的纸扎童男童女突然发出 “咯吱” 一声轻响,缓缓转了下头。沈予安敏锐地注意到,它们的腮红比昨天更加艳丽了,红得如同刚蘸过新鲜的血液,仿佛有生命一般。
“冯三爷说可以办阴亲,但必须按老规矩来。” 林顺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生怕被什么东西听到,“子时出门,走阴路,过桥不能停,新娘脚不能沾地”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刮过一阵阴森的冷风,那风带着一股寒意,让人浑身起满鸡皮疙瘩。雕花窗棂上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手印,那些手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仿佛有无数双手在窗棂上拼命抓挠。林顺却恍若未觉,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继续说道:“起初都很顺利,可路过老槐树时,轿夫说轿子突然变重了”
他的叙述突然被一阵唢呐声硬生生打断。那唢呐声忽远忽近,调子明明是喜庆的《百鸟朝凤》,可听起来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丧曲。沈予安猛地推开窗户,向外望去——
只见巷子尽头,一顶猩红的花轿正晃晃悠悠地朝这边移动,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四个轿夫穿着崭新的红褂子,可他们的脸却像是被水泡烂的馒头,五官模糊成一团,分不清眉眼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