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柏抽搐着眼球翻白,他撑着最后一丝气,斜着面前这玄夜中宛如阎王的女子,
“老爷当然……不、知道……!你但凡……还有一丝良心,就好好孝敬老爷!他对你,大恩……大德!”
“我……也不是与、夫人合谋,因为……就算、夫人不……动手,我、也会、除掉……你们、母女!你……们、就是个、祸、祸害!”
魏柏含糊不轻地说着咽了气。
魏清宜颦眉看着他,翻涌不停的心依旧难以平静,她隐约觉得好像他们都在隐瞒着一件什么事,一件关于她母亲的事,让他们到死都讳莫如深的事……
“娇娇,撒手。”
低沉温哄的语调忽然在耳畔响起,魏清宜一愣,下一刻,她紧攥着匕首颤抖不止的手便被一只大手温柔包裹。
她怔怔地抬起头,撞进了男人幽邃如渊的深眸中,里面满是她此时娇媚稚嫩的脸庞。
“殿下?”
她呢喃地唤了一声,冰凉颤抖的手被他温热包裹,终于缓缓松开了。
“咣当”一声,滴着血的匕首落地。
他也不在乎她满手的鲜血,将她的小手柔软地护在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薄茧的指尖细细地摩挲着她被匕首硌出深痕的地方。
“吓成这样,还逞能,嗯?你阿娘会在乎是谁捅的这一刀吗?”
霍孟极低头看着她微白的脸色,摩挲着她软嫩掌心里那深深的痕印,剑眉深锁。
怪他来晚了。
他早该想到,她今夜会手刃仇人为母报仇的。
她已经知道了就是她嫡母害的她阿娘,又怎么会多等呢?
魏家这几个人,根本没有需要她隐忍待机。
“朕说了,出了事,朕给你兜着。”
霍孟极淡淡叹了口气,将浑身微颤的小姑娘拢进了怀中,瞥了眼他带来的侍从。
后者颔首上前,娴熟地从旁边拖了个草席过来把地上怒目圆瞪的魏柏卷了卷,又从怀里拿出了个小瓷瓶,泼到了满地的鲜血上,很快那殷红蜿蜒的血迹便冒起了白烟,变成了不甚显眼的暗褐色。
阿福呆愣愣地看着这些人熟练地善后处理,旁边的芍芍甚至都已经吓傻了,被温妈妈颤抖着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