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荣在遗书中说,那天她和我分开后回到医院后,本固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没能抢救过来。
她便又跑回镇上的派出所找我,想和我一起商量后续的事情该咋办。
结果没见到我,一打听才知道,我被拘留了。
那个姓张的所长告诉她说刀是我带过去的,是我准备用来伤人,陈龙是自卫,我还很有可能会被判刑。
不过,这个张所也暗示枝荣,如果我把一切罪责都推给本固的话,那我就没事了。
枝荣当然了解我的性格,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去诬陷本固。于是走投无路的枝荣先是给省城的根深发了电报让他回家,接着便用她想好的方法去救我。
可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好方法救我,唯一的本钱就是自己的身子。
她找到邻村治保主任帮她,这个治保主任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也是满口答应帮忙。
可在他玷污完枝荣后又改口说,那个张所是陈龙的娘家舅,必须得让我承认陈龙是自卫才肯放人。
枝荣一听治保主任这么说就知道自己被骗了,本就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她是万念俱灰。
她把从供销社买来的敌敌畏将还想着干那龌龊事的治保主任给毒死在村治保室里,在写完遗书后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枝荣还在惦记着我。
她在遗书中特意按照张所的暗示,说是本固把刀带到了现场。还说是本固先动手打的人,整件事都和我没关系。
她之所以把自己毒死在治保室里,和那个畜牲一般的治保主任死在一起,就是想让村民们能尽快发现遗书,好让我能早一些被释放出来。
再一次推开李家的院门,我就看到根深正神色不安地杵在院子里向院门口张望着。
在看到我后,他那紧张的神情才有所缓解,那双看向我的眼神里流露着担忧。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根深之前为什么会那样对我,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瞒着我就是怕我不顾一切地去报仇。
他故意用话激我就是不想让我再管李家的事,这一家人是用生命和尊严在维护我。
想明白了这一切后,我就感觉胸口像有一块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