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竖八的伤痕,有新有旧。
新的是她打的,旧的估计是在冷宫受的伤。
她食指取了一点生肌愈骨膏就打算往他背上涂。
还没触碰到,燕景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刹那,手腕剧痛,骨头几乎要被捏碎。
芸司遥眼皮子一颤。
动作比大脑反应得更快,袖中暗袋匕首跃出,锋利刀尖垂直而下,直抵燕景琛后背心口。
“您想杀我吗?”燕景琛歪头,拖着尾音听着缠绵缱绻,“大人?”
芸司遥脸颊是病弱的惨白,手指握紧之后骤然一松。
“不,”她低笑着,将匕首柄放到他手心,声音温和,“是你可以杀我。”
燕景琛抬起那双漆黑空洞的眼。
他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当真抓紧了送上门来的匕首。
芸司遥手覆在他手背上,带动着他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声音压低,仿佛蛊惑人心的讹兽。
“你可以,杀了我。”
周围静默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听到燕景琛不辨情绪的声音,“我若对你动手,怕是活不过今晚吧。”
他将匕首丢在了地上,“哐当”一声。
芸司遥弯下腰,半跪在床榻。
“不会。”
殷红唇瓣贴近他的耳垂,每一句话裹挟着糖衣包裹的毒,匿着难以言喻的疯狂。
“殿下可以试试。”
成功与否,都交在他手上。
燕景琛扯着唇笑,漆黑瞳仁自上而下的审视她,“我很伤心啊大人。”
他虚虚的用手划过芸司遥的唇。
“是我得罪您了吗?”燕景琛声音懒懒的,“被您打了一番不说,还要上门威胁。”
芸司遥微笑道:“这怎么能是威胁?我带了药亲自登门,是来向殿下你求和的。”
燕景琛:“哦?”
他耸肩似无奈,“我只是个空有皇子名头的废人,和之前无权无势,谁都能踩一脚并无区别,得不得罪我其实并不重要。”
这踩一脚的人里自然就包括了芸司遥。
芸司遥丝毫没有愧疚,抬手拨了拨燕景琛的头发,声音温和,“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