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了她……”
他张了张干裂的唇,喉咙里像是灌了铅水,眼睛死死的盯着淮婴,满是挣扎痛苦。
“不是燕池冽……是我让她跑不出去的……是我啊……”
淮婴看到尸体脚腕上缠着的锁链,瞳孔骤然收缩宛如针孔。
锁链上还有芸司遥挣扎求生,用东西砸留下的道道细小凹槽……
铁链坚韧顽强,就连烈火都不能将其烧断。
芸司遥至死,都被束缚在床边。
“她想跑的,临死前想跑出去的……可是她挣脱不掉……”
燕景琛猛地抓住淮婴的胳膊,被浓烟熏黑的面容扭曲抽搐,“是我把她锁起来,为了我的一己私欲,为了我恶劣丑陋的欲望,是我杀了她,是我……”
牙齿被咬得嘎吱作响。
“我恨燕池冽,更恨我自己。”
淮婴手腕被抓得剧痛,冷汗从额头密密麻麻的渗出,看着逐渐疯魔的燕景琛,只觉得心悸可怖。
燕景琛松开他,像往常那样轻柔的抱着芸司遥,吻她炭黑的脸颊和嘴唇,神色温柔。
“司遥……”
就像怀里人只是睡着了,马上就会醒过来一样。
芸司遥的葬礼迟迟没有办。
淮婴看着燕景琛将尸首冰冻,也看着他以雷霆手段残忍肃清二皇子残党。
下狱的下狱,斩首的斩首。
日子变得忙碌又平静。
燕景琛一天天瘦下来,眉宇冷漠阴鸷,喜怒不形于色,像一具失了魂魄的空壳。
太子和芸晴知道了她的死讯,乔装赶回京城。
芸晴怒而扇了他一巴掌,“你说会好好护着她!”
燕景琛脸上迅速浮肿起巴掌印。
身后的侍卫剑刃出鞘,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将不知死活的两人斩于剑下。
太子拉住芸晴,“晴儿……”
他假死离京,二皇子残党全数剿灭,朝堂如今尽在燕景琛手中。
芸晴嘶吼道:“她是被活活烧死的!临死前得有多痛!你知道吗?!啊!”
燕景琛茫然的看着他们。
芸晴颓然的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