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
沈奕靠在沙发里,没什么起伏:“动手。”
关禾打开箱子取出那把细刃锋刀,在指间转了个圈,毫不迟疑地蹲在兰姨身旁。兰姨的手被粗暴地拉直,她的脸色早已惨如白纸,额头沁着湿汗,发紫的嘴唇冰冷不已。
“第一根。”关禾开始报数。锋利的刀片闪过,指骨被齐齐切断。没有犹豫直接落刀。
鲜红的血立刻从拇指断口处喷涌而出,撒溅在她的手背与地毯上。
她猛地缩了一下,脸上的痛楚几乎扭曲,嘴唇抖得像风中落叶,最终没能忍住,喉咙里爆出一声撕裂般的惨叫,声音尖锐刺耳,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痛苦。
简亦安依旧坐着,手中的酒杯在指尖轻旋。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眉眼未动,随后便收回视线,仿佛她从不是认识的人。
兰姨喘得极重,双肩一抖一抖地发颤,她缓缓转头,眼神艰难地落向简亦安,是眼泪,是混着血的求救。可她等来的,只是一双冷淡的眼睛。简亦安连动作都没变,只是微微歪头,像是在看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第二根。”关禾淡淡道。又是一声“咔”。
这次她整个人向后倾去,像是疼得失去意识。
她死死撑着,脸色已经灰白,嘴唇几乎被咬破,但她没有再喊再叫。只是一次次,用模糊的视线看向简亦安。
可简亦安,只是轻轻放下了酒杯,动作干净利落,像是生怕杯中酒被她的血腥味沾染。
沈奕看着他,慢慢勾起嘴角,语气依旧从容:“她认你。”
“可惜。”他低声笑,“你连看都不看她。”
简亦安终于抬眼,看着那张几乎要疼昏过去的脸,平静地开口:“与我无关。”
兰姨的眼泪落了下来,那是彻底的、血里的绝望。
关禾没有等命令。“第三根。”
-空气像被血气熏得粘滞,壁炉火光依旧跳动,映出兰姨早已昏厥的身影。
简亦安垂眼,双手交叠在膝头,指尖看不出一丝颤动。包间里静得几乎只有火燃的声音。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 ,一名黑衣属下快步走进来,停在沈奕身侧,低声报告:“没找到贺向野,他家里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