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老城区有一家叫“听云轩”的茶馆,它隐藏在一条青砖老巷中,门匾是用金漆写的篆字,看起来厚重又古雅。茶馆的门前种着两株老桂花树,风一吹过,便有淡淡的香气混着茶香扑鼻而来。一进门就是回字形院落,院子中央有一汪浅水池,有几尾金鲤悠然地在游动,给这家茶馆增添了几分闲适。
温疏和与段曼纯正坐在二楼最里面一个名叫“留香阁”包厢里。这间包厢面朝着小院,隔着纱窗就能看到院中的景色。雕花木窗半掩,室内点起了檀香,细烟袅袅上升,与窗外的风景织成一片静谧。檀木案几被擦得锃亮,一只青花瓷盏正冒着腾腾的热气,老式的石磨茶炉低声咕嘟咕嘟着,茶的香气混着桂花的香弥漫着整个房间。
在南城,虽然沈奕和秦舟不对付,然而鲜有人知道的是,温疏和与秦夫人段曼纯却是几十年的老闺蜜。两人从七岁起就是好友,甚至连初恋的心事都是彼此第一个知道的人。
“曼纯,你最近怎么样?”温疏和给她斟了一杯碧螺春,茶汤碧绿,透着丝丝清气。
段曼纯接过茶杯,手指上的那枚翡翠戒指在光线下泛着青光。她轻轻地抿一口茶,才缓缓开口:“没什么大事儿,只是秦舟那小子被扔到国外后,秦庭深倒是没闲着,还计划着要再生一个。”
她语气不紧不慢,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可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冷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还是你儿子有本事,”她放下茶盏,指甲轻轻地磕着杯沿,“把住了秦庭深的命门,逼得他把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一脚踹到国外去了,说实话,这样也好,省得我天天看着他心烦。”
温疏和又给她续上了茶。
“怪也只能怪他惹了沈奕。”她继续说,语气淡淡,却带着刀锋般的锐气。
温疏和终于开口:“扔他去国外,也算保全了秦庭深一点面子。”
“我对他们父子无所谓。”段曼纯摆了摆手,姿态随意。
“现在的麻烦是沈奕似乎对那贱种有了感情,一旦事情败露,你我做的所有事……都可能被翻出来。”温疏和叹了口气
她的话音一落,房间顿时安静了几秒。楼下传来清越的茶盏碰杯声,远远地有人在笑谈,仿佛这一切阴谋都与外面世界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