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片指甲。
与现任总督左手小指的残缺完全吻合。
沈知意忽然拽过他的手:\"大人当年不过是个河道书吏,竟能混入沈府内院?\"
河岸柳林突然惊起夜枭。
新任匠作监的惨叫声里,他后背的正在被汗水打湿:\"是他们逼我的那年端阳节龙舟赛\"
他忽然跪下了。
“二位姑娘,我不过是个棋子,当我知道你们带着密旨的时候,当我被推荐到这里来,我就知道,所有的罪行,都得我来背负了,你们在找下去,估计也就能查到我这里了。”
沈知意簪尾刺入烫痕:\"令尊是当年琉璃塔的守钟人吧?\"
她挑起那特殊的绣花?
\"地宫铜漏每少七颗铜珠,塔顶铜钟便多道裂痕。如今你内心的伤,倒比铜钟裂得规整些。\"
陆云袖突然挥刀劈向虚空。
刀风扫落的冰碴在空中凝成星图,某颗血色的星辰正对应王侍郎祖坟方位。
\"二十年前贪狼移位是人为。你们给陛下造成的这种……\"
他刀尖轻点星位。
\"诸位祖坟里埋的朱砂匣,可比棺木更贵重。\"
新任总督突然暴起,染血的护甲抓向星图:\"那是我祖父的\"
他的嘶吼戛然而止,沈知意的银簪已穿透其掌心,将他钉在冰面。
簪尾缀着的珍珠突然开裂,露出里面微缩的纸片。
正是王氏族谱缺失的那页。
\"端淑长公主的璇玑锁,原是用来封存良知。\"
沈知意转动银簪,冰面下的暗河水突然倒流。
四百九十具尸骨手中的铜钱腾空而起,在空中拼成巨大的铜镜。
镜中映出的不是人脸,而是二十年前的琉璃塔地宫。
年轻的王书吏颤抖着手,将朱砂匣埋入祖父棺木。暗处有道窈窕身影静静伫立——赫然是着素服的端淑长公主。
\"母亲\"
沈知意忽然踉跄半步。
铜镜轰然碎裂,某个碎片里定格着沈夫人将银簪交给碧荷的画面,背景里牡丹纹水闸图纸上,赫然盖着现任总督的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