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防十绝调》的暗号,晒干的江蓠代指第七转调。\"
蜡丸在剑锋下裂成两半,裹盐的密信遇热显出一串数字。
裴衍之突然撕开官袍内衬,心口处烫着的烙印竟与数字完全吻合:\"沈御史可知嘉靖三年清淤的监工是谁?\"
穿堂风卷着冰碴掠过女尸面庞,沈砚的剑尖突然顿住。
腐肉剥落处,尸身下颌竟有处陈年箭疤,与刑部卷宗里陆云袖的伤疤形状相同。
\"阿姐?\"剑鞘重重磕在冰棺上。
裴衍之的冷笑在冰窖里格外刺耳:\"陆佥事当年金蝉脱壳,用的可是教坊司姑娘的尸身。这心口处的牵机丝\"
他扯开女尸衣襟。
\"缠着当年沉船的官银编号。\"
沈砚猛然掀翻冰棺,棺底赫然刻着二十八宿方位图。
腐尸坠地的刹那,七具白骨突然转向东北角,指骨齐齐指向冰墙裂隙。
\"这才是令尊真正要藏的东西。\"
裴衍之的磁石佩玉吸住冰墙某处。
\"杨显之留下的最后一道机关。\"
沈砚的剑锋刮开冰层,青铜转轮在幽光中显现。
转轴处卡着半枚玉珏,断口与二十年前阿菱持有的鸳鸯珏完全契合。
\"陆佥事当年假死时,把刑部暗桩名册刻在玉珏里。\"
裴衍之的指尖抚过冰墙,\"这二十年来,六部官员心口都烫着对应的编号\"
机括声突然大作,冰墙崩裂处涌出刺骨寒风。
七百卷裹着冰壳的账册随雪雾倾泻而出,沈砚的剑鞘击碎最前方的冰壳,泛黄的纸页上朱砂犹艳。
\"嘉靖三年二月十七,工部侍郎裴衍之\"他猛然抬头。
\"领七万两修河银赴开封府?\"
裴衍之的皂靴碾碎满地冰晶:\"沈御史不妨往后看。\"
第二卷账册的批红刺目惊心:\"实发河工银三千两,余者购松烟墨七百斤、江蓠草二十船\"
沈砚的剑锋突然转向对方咽喉。
\"松烟墨遇血显形,江蓠草可编牵机丝——裴大人是要重演二十年前的漕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