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鞋里找到的,凶器上的血迹跟你血型一样!”孙学双懵了,他压根不知道血型还能这么胡诌,再说了,他前几天上山砍柴时砸到脚,指甲盖刚掉,这会儿正疼得钻心呢。
“俺招了,俺杀了人。”孙学双实在熬不住,含着泪在口供上按了红手印。他哪儿知道,这红手印一按,就跟掉进了无底洞。开庭那天,他站在被告席上,看着法官头顶的国徽,突然想起女儿昨天在看守所隔着铁窗跟他说的话:“爹,咱家的猪下崽了,等你回来卖钱给我交学费。”
公诉人举着个塑料袋,里面躺着两枚黑色纽扣:“这是在现场找到的,来自一件蓝色夹克衫,有村民证明,被告当天就穿着蓝色夹克衫!”孙学双急得直摆手:“俺那件夹克衫是补丁摞补丁,哪儿来的新纽扣?再说了,你们倒是把衣服找出来啊!”法官敲了敲法槌:“事实基本清楚,证据基本充分,判处死刑!”
“基本?”孙学双差点没站稳,“人命关天的事儿咋能‘基本’呢?合着俺是‘基本’杀了人?”上诉到省高院后,孙学双蹲在看守所的大通铺上数砖缝,一共386块砖,每块砖上都有个蚂蚁洞。他心想:“要是把这些砖缝写成小说,说不定能拿个诺贝尔冤狱奖。”
重审的时候,律师老张跟个侦探似的,在村里东奔西跑。某天傍晚,他蹲在村口老槐树下跟王婶子唠嗑,王婶子突然压低声音说:“俺看见警察在现场量鞋印,足足42码呢,你家孙老三脚才40码吧?”老张一拍大腿,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连夜翻出警方的现场勘查报告,果然夹着张村委会的证明:“孙学双脚穿39-40码鞋。”
更绝的是,悬赏公告里提到的dna鉴定,警方压根没做。老张拿着公告拍在法官桌上:“合着你们悬赏是闹着玩呢?高科技不用,用木凳腿审人?”法庭上,公诉人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孙学双看着这场景,突然觉得挺荒唐,自己蹲了三年大狱,就因为一把二十子、两枚不知道哪儿来的纽扣,还有测谎仪上那两根乱晃的指针。
2009年9月的那天,阳光特别刺眼。孙学双站在法院门口,手里捧着无罪判决书,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赔偿款存折,19万多,比当年的悬赏金多了快200倍。可他笑不出来,女儿已经辍学三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