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春天的辽宁黑山,风里都飘着槐树花的甜腻味,却盖不住村子西头老李家闺女被敲破脑袋的血腥气。那姑娘才二十一岁,梳着齐腰的麻花辫,平时总挎着竹篮去镇上卖绣品,谁能想到某天清晨被发现趴在炕沿上,后脑勺凹进去老大一块,身下的蓝布衫染得跟紫茄子似的。
派出所的警车突突突开进村里时,村口的老槐树底下聚满了嗑瓜子的婆娘。王婶子戳着笤帚疙瘩跟人嘀咕:“听说是被二十子砸的,就咱地里翻土用的那铁家伙,谁家没几把啊?”这话刚落,就见所长老陈踩着解放鞋从警车下来,手里举着张红纸,往村委会墙上一贴——“寻凶器启事:凡提供二十子凶器者,赏一千元整。”
这一千块在当时可算笔巨款,够买两头膘肥的大母猪。村民们眼珠子都瞪圆了,跟得了集体甲亢似的,锄头往肩上一扛就往野地里钻,连坟圈子旁边的荒草都扒拉了个遍。孙学双蹲在自家地头薅草时,锄头突然“当啷”一声磕着个硬东西,扒拉开土坷垃,只见一把生了锈的二十子躺在那儿,木把上还缠着几缕蓝布丝。他蹲在那儿挠了挠后脑勺,心想:“嘿,这玩意儿跟悬赏令上画的咋这么像?”
当天晌午,孙学双就攥着那把二十子往派出所跑,鞋底子都磨出了洞。所长老陈接过凶器时,鼻梁上的老花镜滑到了鼻尖,眯着眼瞅了瞅,突然拍着桌子喊:“小刘,把测谎仪抬过来!”孙学双当场就蒙了,测谎仪这玩意儿他只在电视里见过,跟拖拉机似的一堆电线,这会儿正被俩警察往他身上贴电极片,跟贴膏药似的。
“问你话呢!”警察小刘敲了敲桌子,“4月24号晚上你在哪儿?”孙学双喉咙发紧,结结巴巴地说:“在家跟老婆孩子吃饭呢,吃完还喂了猪。”可那测谎仪的指针突然跟喝多了似的乱晃,老陈一拍桌子:“紧张个啥?心里没鬼怕什么?”孙学双急得直搓手:“俺第一次见这玩意儿,跟见了外星人似的,能不紧张吗?”
接下来的三天,简直跟噩梦似的。孙学双被关在审讯室,电灯24小时亮着,照得他眼皮子打架。第三天夜里,俩警察搬来个四条腿的木凳,其中一个突然按住他的脚,把木凳腿压在他大脚趾上。“疼!疼啊!”孙学双嗷嗷直叫,另一个警察掏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片指甲盖:“看见没?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