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砚的刀鞘突然轻叩地面七下,岗哨地底传来机括转动声,十二具青铜傀儡破土而出,手中握着的婚轿残骸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些被秘密打捞重塑的凶器,此刻成了指向三皇子最致命的证据链。
黎明前的阴云压得很低,谢明微把玩着从巴图脊柱抽出的青铜密钥。碎屑落入袖中暗袋时,三皇子乳母的头发正触到皇陵人牲祭坛的机关锁。
江怀砚刀穗银铃突然急颤,磁针指向粮仓地砖某处,那里埋着的青铜匣开始渗出黑水——浸泡其中的凤冠东珠表面,浮现出三皇子府暗卫的接头密符。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谢明微靴底北斗纹印在城砖上的血渍,正与初代狼王典籍中的双凰预言渐渐重叠。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城墙,谢明微抚过臂甲内侧的东夷布防图。那些被她篡改的伏击点标记,正随血迹晕染显形——江怀砚昨夜\"失手\"打翻的朱砂砚,墨汁里掺着显影药粉。
城外的东夷大军开始溃退,看似散乱的逃窜路线却精准避开了所有陷阱,唯有谢明微知道,这些败军正被磁石引向海岸——那里停泊的战船底部,早被她安插的死士凿穿了七处龙骨。
江怀砚的刀锋垂在身侧,刃槽残留的寒潭老鳌毒泛着幽光。当谢明微\"不慎\"碰倒灯台时,燃油顺着地缝流向尸阵中央,浸泡着青铜浑天仪残件的黑水突然沸腾。
十二具东夷将领的尸体在火光中扭曲成怪异姿势,关节处的青铜护甲自动解体,露出内部刻着三皇子印鉴的机括零件——这些五年前\"战损\"的军械,终于在此刻完成最后的举证。
朝阳完全升起时,谢明微站在城墙最高处。青铜臂甲吸附着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玄鸟卫的旌旗猎猎作响,旗面金线随着她的抬手角度变换光泽,将三皇子府的密道图投射在敌营废墟上。
江怀砚的刀鞘轻磕城墙三下,远处密林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那些假装溃逃的东夷残兵,此刻正被她半月前埋设的捕兽铁夹绞成碎肉。
谢明微抚过雉堞上新添的剑痕,这道昨夜\"醉酒失手\"劈砍的缺口,恰好让阳光穿透城墙夹层,照亮火油沟渠的闸门机关。
当江怀砚的雁翎刀再次出鞘,刀锋却不是斩向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