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晶正吸附在他伤口处,显形出谢明微的命宫轨迹。
他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不知何时浮现的飞鹰刺青,竟与岩壁星图中的杀位严丝合缝。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但更多的是对谢明微的敬佩和警惕。
子时的更鼓混着雨声传来,谢明微立在观星台铜晷前,腕间银铃震碎的雨珠里浮着矿洞幻象。江怀砚突然割开掌心,血珠坠入晷针凹槽:“大司命以命为祭,但若沈砚舟不能悟透盐脉杀局…”
“他会悟透的。”谢明微的银针突然刺入晷盘,混着荧粉的毒血顺着青铜纹路漫向皇宫,“本官在他箭伤里种了盐引…”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决,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一切阻碍。
她忽然扯断银铃系绳,七颗盐晶星子坠入太液池,“此刻该顺着血脉,腌透太后的命盘了。”
宫墙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三百盐车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车辙里渗出的靛蓝液体遇雨凝成北斗。
谢明微望着雨幕中浮现的狼烟,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惊得檐角铁马齐鸣,二十年前沉入运河的命局,正在盐晶折射的幽光里睁开猩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