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沉船时紧握的玉佩纹样。
琼林宴的灯火璀璨,映照着太液池血色涟漪。谢明微的状元红袍扫过曲廊,腕间银铃清脆作响,惊散了池中的锦鲤。
裴昭醉倒在汉白玉栏边,孔雀纹披帛缠裹着半截断箭。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箭疤:
“萧公子可知……我那义妹最擅酿制盐梅酒……”话未说完,他便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箭疤,“她若活着,定要请你尝尝……腌透仇敌心肝的滋味……”
“大人醉了。”谢明微银针挑开他襟前的玉珏,磁粉吸出浸毒的密信。当玉珏坠入池水的刹那,混着荧粉的涟漪突然凝成飞鹰扑杀图——正是三皇子别院暗藏的军械库方位。
她望着裴昭在侍从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离去,忽然捏碎袖中盐块。细盐混着毒粉洒入池中,翻肚的锦鲤浮起时,鳞片拼出的“巽三”暗码正逐渐吞噬鸿胪寺印鉴。
夜半时分,更鼓声伴随着打更人的咳嗽传来。谢明微立在状元府檐角之下,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暗卫将腌透断指的盐瓮抬入地窖。
阿史那云罗则割开信鸽咽喉,混着荧粉的血书在月光下显现出字迹:“三皇子已调动陇西军出征玉门关。”
“传令阴山盐队,即日起所有盐车插玄鹰旗。”谢明微银针钉住飘落的鹰羽,声音坚定而有力,
“告诉左贤王,本公子要借三殿下的刀……替他自己的合欢宴……添一道腌透江山的硬菜。”
随着沈砚舟竹篙点破池中月影的那一刻,谢明微青丝散落如瀑。二十年前运河沉船的漩涡仿佛在池底重现,而她的倒影却比北斗更加寒冷、比观音泪更加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