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咆哮,宣泄着被掩盖的秘密即将被揭开的愤怒。
祠堂内,穿堂风卷着香火掠过供桌,谢明微静静地立在“忠孝传家”的匾额下。崔琰跪拜时衣摆扫过蒲团,谢明微腕间银丝迅速探入裂缝,勾出半枚波斯银币。
那新月纹与谢府账册的印鉴严丝合扣,恰如毒蛛收网时的最后一根丝,将整个阴谋的网越收越紧。
鎏金香囊系上崔琰腰间时,谢明微的指尖不经意间抚过对方跳动的脉搏,慢性毒粉正随着迦南香缓缓渗入膏肓。
那药方上的“血燕”二字浸透荧粉,仿佛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倒计时器,待明日药炉沸腾,将显出波斯商队的通关暗语,成为揭开整个阴谋的关键钥匙。
暴雨拍打窗棂的声响掩盖了机关转动的微响,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
谢明微抚过祠堂梁柱的蟠螭雕纹,铁匣内的血契映着烛火泛出冷光——锁孔形状竟与母亲遗留的缠丝玉镯如出一辙,这一惊人的相似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当崔氏长老咳喘着接过药方,谢明微望着天际翻滚的乌云,恍惚看见母亲被金线勒断最后一口气时凝望的苍穹。那一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坚定。
明州港的晨雾中,潮湿的空气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裂开的檀木箱曝出雀金裘的金线,那耀眼的光芒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谢明微“惊慌”后退撞翻货箱,磁石吸走箱底淬毒的鳞甲片——三皇子府匠人的独门花押刻在甲片边缘,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刺入眼帘。
崔琰扶住她颤抖的肩头,却不知波斯密信已在她袖中浸透药汁。
暴雨再临时,尚衣局大监暴毙在崔氏绸缎庄,雀金裘残片上的荧粉混着雨水凝成“通敌”血书,与谢明微奉茶时袖中抖落的金线纹路重叠成催命符。
诏狱的阴湿墙角,崔琰咳出的黑血染透了缂丝。谢明微抚过祠堂梁柱暗格,铁匣内的血契映出父亲悬在丝路上的身影。
原来谢氏灭门的火把,早藏在崔氏“忠孝传家”的匾额之后,金线织就的荣华,不过是裹着世家血肉的缂丝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