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现让她的心中暗自一惊,但她的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朕闻谢卿擅岐黄之术,可愿为郑老夫人诊脉?”皇帝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圣旨落在谢明微的掌心,她嗅到了绢帛上沾染的沉水香。
那是郑氏主母礼佛时特制的香料,如今与椒房殿的龙涎混合在一起,恰似蛛丝缠绕上了飞蛾,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诡异。
谢明微叩首谢恩,力道恰到好处,却震落了鬓间的玉簪。
那簪头滚入香炉灰烬之中,刹那间,混着荧粉的香灰突然爆出青碧火光,在御前拼凑出“盐铁”二字。
这两个字仿佛是一道神秘的咒语,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卯时,天还未亮,郑府便笼罩在一片药香与铜臭交织的雾气之中。
谢明微缓缓走进郑老夫人的寝室,她的目光落在郑老夫人腕间的菩提珠上。
在轻轻抚过那串菩提珠时,她的指腹敏锐地触到珠孔处细微的盐渍。
她的心中暗自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假意整理药箱。就在这时,磁石吸起了落在茵褥上的半片盐引——那是盖着户部大印的公文,边缘却烙着郑氏私铸的“荥”字暗记。
“老夫人脉象虚浮,当用东海血燕温补。”谢明微提笔写下药方,腕间银针微微轻颤。
墨迹在“血燕”二字处晕开,那是用瀛洲岛海藻特制的显影墨,遇盐则现。
药方递到郑氏账房手中时,窗缝中漏进的阳光恰好照在字迹上,“盐船三更”的暗语缓缓浮现,仿佛是一个隐藏已久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暴雨如密箭般射向漕运码头,整个码头都被雨幕笼罩得模糊不清。谢明微站在赈济棚前,看着郑氏的盐车在泥泞中艰难地打滑。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然后“慌忙”地招呼流民推车。就在这看似慌乱的举动中,她袖中的银丝悄然伸出,割断了捆绳。
麻袋裂开的瞬间,混着荧粉的官盐如洪水般泼洒而出,在雨中泛起诡异的幽蓝光芒。
盐粒间夹杂的碎金箔,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正印着户部盐引的残缺编号。
“谢姑娘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