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如霜,“明日辰时,用北境军的血,祭饮马河亡魂。”
五更天的号角刺破寒雾,沈砚舟的囚车已立在冰河中央。他望着对岸严阵以待的北境铁骑,忽然咬破舌尖,在冰面上写起血书。
谢明微的玄铁战靴碾碎第一个字时,冰层下突然传来闷雷般的凿击声。
“陛下可听过冰河沉银?”沈砚舟染血的齿间吐出白雾,声音低沉而沙哑,“您脚下三十丈,埋着萧氏皇族百年积攒的”话音未落,整条饮马河突然塌陷,冰层下的青铜闸门轰然开启。
北境铁骑的冲锋戛然而止,冲在最前的重甲骑兵连人带马坠入冰窟,后军收势不及撞作一团。
谢明微的鸣镝箭升空而起,两岸密林里窜出三千弩手,浸透火油的箭雨将北境军旗点燃。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战场。
“萧姑娘可知”谢明微扯起沈砚舟的衣领,将他半个身子探出冰窟,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你兄长当年在此处坑杀的五万降卒,今日倒成了绝佳燃料?”
冰窟下的尸骸遇火即燃,腐尸油脂将整条饮马河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萧明凰奋力劈开火墙,但谢明微的玄甲军已包抄后路。
当北境军最后的战旗焚毁时,沈砚舟突然挣断锁链,寒铁碎片刺入谢明微护心镜缝隙。
“陛下漏算了”他染血的手掌按在冰面,底下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与绝望,“萧氏秘库的八十万石粮,早被换成硝石硫磺。”
震天巨响中,饮马河化作一片火海。谢明微拽着沈砚舟跃上浮冰时,对岸山崖滚落万千巨石——正是她三日前派去断北境退路的精兵。玄甲军阵中突然竖起降旗,幸存的北境残部竟与西戎溃军合流。
“好棋局。”谢明微在火光中割断沈砚舟的脚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爱卿忘了”她突然将人推下山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朕最擅长的,便是破局重生。”
三日后,西戎故地升起玄甲军旗。谢明微立在重建的烽燧台上,身旁站着身披铠甲的萧明凰。沈砚舟的寒铁镣铐换成了陨星铁所制,每道锁眼都铸着玄夜司的獬豸纹。她的眼神坚毅而冷峻,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与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