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恶魔的触手,肆意蔓延,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腌不腌得透他们的圣蛊。”谢明微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种狂妄和自信。
暗河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声,八百具巫盐教徒的尸骸随浪头涌出。
每具尸骸的心口都插着玄铁箭尾,箭尾上系着褪色的沈家盐引。那盐引在水流的冲击下,飘摇不定,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衰败。
沈砚舟在祖坟暗河中艰难地抓住漂浮的赤金额饰,阿史那云罗的耳坠里藏着半枚玉珏。磁粉遇水显形出双重星图,外层是北境盐脉走势,里层竟是谢明微用蛊虫血绘制的紫薇残垣。那星图复杂而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公子!矿洞方向起狼烟了!”随从的嘶吼声被地动山摇吞没。沈砚舟心中一紧,顾不上许多,跃上马背。
此时,怀中的血契突然自燃,灰烬里浮出的蛇形图腾正咬住谢明微的命宫星。
沈砚舟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谢府废墟里,谢明微孤身一人挖玉珏时的情景。肩头发梢沾着的盐晶,比此刻矿洞飘落的毒雪更灼人。
那一刻的画面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阴山方向的夜空已成靛蓝色,三百口棺材炸裂的盐雾中,谢明微的生辰八字正如诅咒般蚀穿南疆圣蛊。
而运河尽头浮起的盐瓮里,沈父与左贤王的血契正被巫盐教的红土盐腌出北斗缺口——恰是命局棋盘上,最后一块活眼的位置。
“我也装够了,这天下改变天了,数十年的隐忍筹划,该让他们……去死了。”谢明微低低地笑着,那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解脱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