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巽”字暗码正贪婪地吞噬着太后的凤印图腾,每一笔划都渗着观音泪的甜腥,仿佛在书写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命运对决。
惊雷劈开浓云,阿史那云罗的弯刀已斩断三条暗巷中的信鸽脚绳。混着荧粉的密函在雨水中舒展,永昌二十三年的盐道亏空数目被谢明微的生辰八字悄然蚀穿。
当第一缕狼烟刺破宫墙,谢明微忽然将淬毒的璇玑谱掷向太液池,泛黄的纸页在漩涡中凝成沈砚舟策马疾驰的幻象,他怀中的玉珏裂缝间,正渗出与她腕间如出一辙的靛蓝血珠,宛如跨越时空的呼应。
矿洞暗河突然沸腾翻滚,沈砚舟攥着玉珏的手背青筋暴起。血渍凝成的谢明微虚影浮现在水雾里,指尖点向岩壁某处盐晶簇:“沈大人可嗅到这观音泪里……”她的幻象被浪头打散,余音混着水汽黏在洞壁,“掺着谢府梅园的初雪?”
随从的惊呼瞬间被机括轰鸣声吞没。沈砚舟折扇一挥,劈开毒浪,暗刃挑起的玄铁箱里堆满孩童头骨,天灵盖上的北斗暗纹间塞着干枯的梅瓣——正是谢明微及笄那日簪过的朱砂梅。
他猛然扯开衣襟,心口不知何时浮现的飞鹰刺青,正与岩壁星图中的杀位严丝合扣。暗河已化作靛蓝毒沼,漂浮的盐晶吸附在他伤口处,显形出谢明微的命宫轨迹,每一道星轨都刻着永昌二十三年的日期,仿佛是命运设下的谜题。
随从眼疾手快,刀尖撬开裂缝,盐渍蚀刻的诏书残片赫然显现:“谢氏女命格凶煞者,永镇盐脉三百年。”沈砚舟瞳孔骤然收缩,那字迹与父亲书房暗格中的密信如出一辙,而诏书边缘的朱批,竟是谢明微十四岁时抄录的《璇玑赋》。
子时的更鼓与雨声交织传来,谢明微立在观星台铜晷前,腕间银铃震碎的雨珠里浮着矿洞幻象。江怀砚割开掌心,血珠坠入晷针凹槽:“大司命以命为祭,但若他不能及时悟透杀局……”
“他会带着盐脉图闯玄武门。”谢明微银针突然刺入晷盘,混着荧粉的毒血顺着青铜纹路缓缓漫向皇宫,“本官在他箭伤里种了盐引——扯断的银铃系绳在风中游弋如蛇,“此刻该顺着血脉,腌透太后的命盘了。”
宫墙外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三百盐车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车辙渗出的靛蓝液体遇雨凝成蛛网,将玄甲军困在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