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祖坟的地宫深处,磷火在盐晶簇间游走如鬼魅,幽幽闪烁的蓝光映照着周围古朴的石壁,仿佛将这阴暗的空间装点得更加诡异。
沈砚舟静静地站在其中,他的指尖轻轻抚过石壁上泛蓝的盐渍,那触感如同触碰到腐肉一般,令人作呕,而腐肉般的气味里混着观音泪特有的甜腥——与二十年前谢明微为他挡箭时,箭簇上淬的毒如出一辙。
他微微皱眉,目光深邃而锐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清冷与睿智。他的面容轮廓分明,剑眉斜插入鬓,双眸狭长而深邃,此刻正凝视着掌心未燃尽的密信残片。
那“荧惑”二字正被盐渍一点点蚀成谢氏家徽的轮廓,边缘处暗藏的北斗暗码,竟与谢明微腕间银铃的震频严丝合缝。
沈砚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其中隐藏的秘密。
“公子,甬道有血痕!”随从的惊呼声打破了地宫内的寂静,惊起了盐晶簇中的夜枭。那些夜枭扑棱着翅膀,发出尖锐的叫声,在这阴森的环境中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沈砚舟微微抬头,手中的折扇迅速劈开蛛网,动作干净利落,尽显他的沉稳与果敢。暗刃挑起的赤金额饰泛着幽蓝的光芒,那是阿史那云罗的狼牙信物,新刻的“巽三”暗码正吞噬着残存的工部火漆。
看到这一幕,沈砚舟突然想起谢明微离去前碾碎的那枚银铃,铃芯里渗出的靛蓝粉末,此刻正在磷火中凝成北境盐道图。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似乎有什么巨大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地宫暗河的水流裹着盐晶冲刷着骸骨,沈砚舟小心翼翼地涉水前行。靴底碾碎的贝壳突然显形,混着荧粉的暗纹竟是江怀砚奏疏上的河图。
他俯身拾起半截铁链,链环内侧的盐渍遇水泛红,显形出永昌二十三年冬的日期——正是谢氏九族被屠那夜,沈家盐船在运河倾覆的日子。
沈砚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他紧紧地握住铁链,仿佛要将那段悲惨的历史捏碎。
“沈大人可识得此物?”谢明微的嗓音自暗河深处浮出,她蟒袍浸透血水,缓缓地朝沈砚舟走来。
掌心托着的玄铁箱正渗出靛蓝毒雾,箱面沈氏家徽被盐蚀成飞鹰纹,锁孔里嵌着的半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