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银铃撞在他胸口,声响混着雨声竟成催命符。
追兵的箭矢钉入盐包,混着观音泪的毒雾瞬间弥漫。
“屏息!”谢明微的银针封住沈砚舟颈侧穴位,指尖温度烫得他心头一颤。
她蟒袍翻卷扫开毒雾时,腕间旧疤正对着他视线——那是运河沉船案时他为救她留下的箭伤。
追兵脚步逼近的刹那,沈砚舟忽然揽住她腰身跃向暗门。谢明微的呼吸拂过他耳际,与二十年前马车颠簸时她昏睡的呢喃重叠。
暗门在身后闭合时,他望见她睫毛上沾着的盐晶,在黑暗中泛着星子般的微光。
密道里的盐腥气混着铁锈味,沈砚舟的火折子照亮壁上抓痕。谢明微的银针突然刺入某处砖缝,混着荧粉的盐晶渗出,显形出北境盐道图:
“沈公子可知这密道通向何处?”
“总不会是萧尚书的温柔乡。”沈砚舟的冷笑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涩意。折扇挑开前方蛛网时,他望见尽头处堆着的玄铁箱——箱面沈氏家徽正被盐蚀成飞鹰纹。
谢明微忽然握住他执扇的手,掌心温度透过裂开的竹骨:“这箱里锁着的,可是沈公子最后的退路。”
她腕间银铃震碎铁锁,腌透的血契如雪片纷飞,每张都印着沈父与三皇子往来的掌印。
五更天的雨势转疾,沈砚舟立在密道出口望着运河浊浪。谢明微的蟒袍扫过他肩头,盐晶在袖口凝成北斗:
“现在杀我,沈家罪证便可永沉河底。”
沈砚舟的折扇尖抵住她心口,暗刃却迟迟未发。他忽然想起那个雪夜——她立在阴山盐瓮前说“腌透的人心最是纯粹”,眼角泪痣比此刻的观音泪更灼人。
“谢明微……”他生平第一次唤她旧名,惊觉这名字早已在心头腌成琥珀,“你究竟……想要什么?”
谢明微的银针突然刺入自己腕间,血珠顺着扇骨滑落:“要沈大人亲眼看着……”她忽然咳嗽,血沫溅在飞散的密信上,
“这盘棋如何腌透人心。”
晨光刺破雨幕时,沈砚舟望着她消失在盐雾中的背影,掌心旧玉突然迸裂。混着荧粉的盐晶随风飘向河心,
那里正浮起二十年前沉没的谢氏旗幡,旗面残破的“荧惑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