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动:
“太傅冒雨前来,可是要为三皇子当说客?”她的语气平静而冷漠,眼神中却闪烁着警惕与防备。
老人低笑一声,从沉香木棋盒中取出永昌二十三年的旧谱。泛黄的纸页在潮湿的空气中缓缓舒展,某处棋局旁留着谢尚书遒劲的朱批——“七月初三,荧惑犯舆鬼”。
烛火将棋室割裂成明暗两界,顾淮之的白子稳占西北天市垣,谢明微的黑棋则如流云散落四方。
“谢姑娘可知,令尊最后一局棋让了老夫三目?”太傅的银须扫过棋谱上晕开的墨迹,“就在漕银案发前三日。”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深意。
谢明微的银针悄然刺入棋罐夹层,她的动作轻柔而精准,没有丝毫破绽。
“太傅今日携永昌二十三年的棋谱前来,莫不是要替故人续完这残局?”她忽然落子东南,黑玉棋子撞得白龙七寸微颤,混着荧粉的尘埃从棋罐裂缝中腾起,在潮湿的空气里凝成残缺的运河图。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算计,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顾淮之的茶盏在青瓷托上轻旋,泼出的君山银针混着药香渗入棋枰。檀香木纹遇水显形,三皇子封地的粮仓标记泛着诡异的幽蓝。
“谢姑娘这手‘流云式’,倒比令尊多了几分阴鸷气。”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与试探,眼神却愈发专注。
戌时的裴府后园,暴雨在孔雀纹地砖上撞成碎玉。裴昭攥着三日前谢明微赠的玉梳,她的面容精致而美丽,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迷茫与不安。
忽然,她听见角门传来马车辘辘声。顾清影的天水碧襦裙掠过雨幕,发间玉簪坠着的东珠在灯笼下泛着冷光,恰如诏狱寒铁映着火把的模样。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与这黑暗的雨夜格格不入。
“裴姐姐安好。”少女屈膝行礼时,襟前的孔雀衔芝纹扫过石桌上的残局。
看着顾清影葱指拂过棋谱,混着荧粉的墨迹突然在潮湿中流动,显形北境舆图的瞬间,谢明微腕间银铃的脆响仿佛穿透雨幕传来。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子时的尚书府笼罩在药香与霉味交织的雾气里。谢明微望着顾清影在廊下抚琴,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