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思一眼就认出了萧浮争的字迹。
上一世她临摹过他的字体,只是他字体过于狂傲不羁,笔锋锋利逼人,许相思再临摹也只有两分像。
婢女端着汤药走了过来,“娘娘,该喝药了。”
许相思的目光盯着书看,她低眸翻了几页,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皇上昨夜来过?”
婢女瞧着皇后脸上并无什么神色,也不敢乱说话,只是说:“昨夜皇上来看娘娘,出来时看到桌子上放的有书,后来皇上就坐在这里不知道在书上写了什么,一直到天亮。”
许相思把书放了下来,她端过汤药就喝了下去。
“太医说这汤药还需要喝几日。”
婢女咽了咽喉咙,头低了又低。
“太医说娘娘身体不好,还需要再喝一个月。”
许相思将碗递给婢女,手无意识地摸了一下小腹,语气淡淡:“那就先喝着吧。”
许相思用完膳,就继续窝在榻上看书了。
有了注释和同音字,许相思读起来也就方便了许多。
这些日子她一直反复地看着《汉书》,尤其是其中的《高后纪》,她反复研读。
从前,许相思所接受的思想里便是,女子的一生便是要倚仗夫君,嫁人后便是相夫教子。
后来许相思的一生也确实按着世俗给她的定义过着,但是这样的依靠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安稳。
如今,她读了前朝历代史书,惊异地发现这史书多是记录男子的天下争夺和辉煌史记。
女子难占一席之地,可偏偏在众多写历代皇帝的篇记中,有一个女子独占了这一篇。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许相思的心里蔓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铁血手腕的女子,能够在满是男人的天下里独掌大权。
这让一直茫然的她,第一次认识到女子原来也可以这样。
正当她读得入迷时,婢女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娘娘,皇上派人送来了一些书。”
说着,皇帝身边的太监就捧着一摞书放在许相思旁边的小桌上。
许相思这几日看得书多了,对于太监拿来的书,她一眼就能认出是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