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听了他的话也是很难堪。
哪有叔叔去帮侄子选婚戒的,但问题是她如果不守在医院,江禹宸很快就会被江北霆安排去跪祠堂。
她早年丧夫,寡了这么多年,几乎把儿子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哪里舍得儿子被送去体罚,自然是能拖就拖。
管家和佣人又撑不起挑选婚纱、婚戒这种高端局。
别到时候选出来的婚戒上不得台面,丢了江家的脸。
所以,除了全身上下都是奢侈代言的江北霆,她找不出谁能做这件事。
“九弟,对不起,我们母子的事让你很揪心吧?”
江夫人在电话里带着哭腔继续道:“因为你大哥去世早,你被迫年少当家,每天工作事务忙得不可开交还要抽空照顾我们孤儿寡母。”
“现在连禹宸的婚事都要麻烦九弟操劳,我们娘俩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呜呜呜……”
江北霆听到手机里那道熟悉的哭声,瞬间头痛。
十几年了,他以前每次要罚江禹宸的时候,江夫人惯用这招——一哭二闹三上吊,导致江禹宸早就学会了当着他妈妈面一套乖儿子范,背面又是纨绔子弟另一套。
慈母,多败儿。
江北霆压下烦闷和不悦,“行了,大嫂,你先在医院照顾禹宸。”
“那婚戒?”
“我会看着办!”
“辛苦九弟了。”
“……”
江北霆挂断电话的时候有点想烧掉这只手,他就不该打这通电话!
又想到他另外一只手刚才不小心做了不该做的事,也该烧掉!
正思忖着,忽然听见——
“啊!这是什么!”
一个叫喊声冷不丁地响起,是从背后传来的,江北霆惊愣转身。
只见身穿昂贵工作服的婚纱设计师躲在陆云笙身后。
而陆云笙,手里捏着一张火符,威风凛凛地盯向天花板的吊灯方向。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色顿僵。
一金一黑两条小蛇正倒挂在天花板的吊灯上,甩动着它们明显用得不太习惯的肉身,嘴里“嘶嘶嘶”地吐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