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晴没有暴怒,说这些话的时候只带有讽刺的情绪。
旧事重提,陆政然的骄傲在杨苏苏面前一点一点被彻底击垮,最见不得的就是嘲讽。
往日的不堪随着姜晚晴口中说出的话卷土重来,他在姜家苦苦求生,处处小心翼翼,看别人脸色的画面,不是辛苦,而是耻辱。
陆政然从来没有这样恨过:“恩情?”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提这两个字?”
“我们家落魄,你爹仗着自己是当时的大队长,不给我们批住所,反而把我们带回你家,处处看你们的脸色讨生活。”
“明明兜里有钱,还说什么用你的学费供我读书,我还没成才,就先背了你家的债,姜晚晴你们家自上至下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陆政然的怒火和平时不同,他像是被戳破了伪装,露出里面不堪的猛兽。
姜晚晴懂了。
为什么上辈子陆政然会带着孩子背叛她,至她于死地。
是她从来就没看明白过陆政然内心深处的狼子野心。
她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握住掏出来,扔在了冰天雪地里,不是为自己心寒,而是为她爹感到心寒。
“哦?按你的话说,你娶我岂不是为了大队长的位置,忍辱负重娶自己不爱的女人,还要在忍受中和我过日子?”
陆政然表情滞了一下,薄唇翻动:“是你爹逼我娶你的。”
压抑在灵魂深处的恨意缓缓滋生,姜晚晴面色沉静,眼神却又锋利的光芒在闪动:“我爹逼你?那我怎么记得,是你跪在我爹面前,苦苦哀求,让他答应我嫁给你。”
“逢人就说自己艰苦,自己的不容易。当上大队长以后,把自己吃苦的画面无限放大,再也不记得当初的事了?”
“笑死人了,你但凡记得点当初的事情,也不会惊讶我为什么认识李县长。”
这件事的确是陆政然疏忽。
经姜晚晴提醒,他才把姜钦山(姜父)和李在常联系到一起。
陆政然不满道:“还说你爹没有留心眼,他真的想培养我,怎么会不给我介绍李县长的线?”
姜钦山不提,姜晚晴也不提,父女俩统一口径瞒着他,想把他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