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灵真观中。
李承翊想知道的答案,就坐在苏照棠对面。
听完来龙去脉,静严道长沉默许久,拿起毛病。
她道:“当今圣上,笃信道教,予贫道奏疏直递之殊荣,却有明言,不可干政,只可议仙家之事。
若照你这般做,恐惹祸上身,你怎知贫道会帮你?”
“不知道。”
苏照棠语气无奈:“科举为我大虞择良才,亦为寒门学子踏入仕途的唯一途径。
若此路被权贵掐断,国将不稳,妾身虽为女子,亦无法置之不理,只能倾力一试。”
“好一个倾力一试。”
静严道长动容:“苏娘子心怀家国大义,丝毫不比男子差。
此事既发生在灵真观,贫道便是为门下女冠浮萍,亦无法置之不理。”
说到这里,她不做犹豫,提笔书写奏折。
苏照棠静静看着,不再出声。
她远没有自己方才说的那般无私。
之所以如此行事,无非是知道,前世科举舞弊案,正是靠眼前的静严道长,以一己之力爆出。
可惜新皇上位后,静严道长因不慎毁坏了新皇的炼丹炉,而被剥夺观主之位,流放千里。
如今想来,所谓的毁坏炼丹炉,不过是新皇为行报复之举,随便找的借口罢了。
新皇,便是科举舞弊案的罪魁祸首。
前世,因着十三皇子、信王、秦王等一众出色皇子相继亡故,最终继位的,是睿王。
这位睿王,在登基之前声名不显,以至于她竟不知其人在皇室子嗣中排行第几……
苏照棠沉思的功夫,静严已书写好一份奏折封好。
“贫道密疏直奏,陛下在早朝时,就能看到这封帖子。就看苏娘子如何将浮萍,平安带进城了。”
苏照棠闻言弯眉一笑:“这个简单。”
当晚,一辆马车匆匆驶离了灵真观,堪堪赶在宵禁结束赶到城门,城门守卫只简单查探,便立刻阻拦。
只因车上乃是处在“弥留之际”,急着归家发丧的礼部侍郎,崔大人。
待得城门前来往人多起来,苏照棠才向灵真观借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