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连落脚的地儿都没了。
这会儿若是一不小心被人群挤散，那可真是隔着人山人海，你就在我的面前，我却无法触到你的咫尺天涯——
墨司曜紧紧地扣住姜雪璃的手，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却发现到处都是人，连那往日总爱卖假酒无人光顾的刘麻子铺子里都坐满了人。
两人实在寻不到地儿约会，索性就随波逐流，随着人群挤来挤去，时不时去旁边的小摊子瞧一瞧，买一买，吃一吃。
下雪不冷化雪冷的早春夜里，这么挤一挤，竟然挤出了一身汗。
路过卖冰糖葫芦的摊子前，墨司曜问道:“阿璃，吃不吃糖葫芦？”
“吃。”姜雪璃咬了一口灌汤包子，含糊不清地应了个字。
墨竹和墨书手上拎满了各种小玩意儿，灯笼，各种吃食，会跳的青蛙，会唱歌的八音盒，扎辫子的发带……
用的上的用不上的，他们家少奶奶多看一眼，他们家爷大手一挥，
他们付钱，拎包。
都还走多远的路呢，两个小厮就成了两个到处行走的杂货铺子，甚至还有路人上来问他们，卖不卖……
一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阿嚏，阿嚏——”
墨司曜正欲将糖葫芦递给姜雪璃，忽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姜雪璃问他:“是不是风太大吹着凉了？”
墨司曜揉揉鼻子:“指定是我哥在骂我。”
姜雪璃:“他没事骂你做什么？”
墨司曜:“他得有近一个月没见到苏家那位玉人儿了，今晚本来约好出来拉拉小手看看花灯的，不成想皇伯父临时改了主意把他召进宫，这会儿他肯定在找借口要出宫呢。”
姜雪璃挺惊奇:“苏家还愿意让苏小姐跟你哥见面？”
墨司曜举着糖葫芦喂到她嘴边，不屑地撇撇嘴:“阿璃，你少听外头那些传言，真当苏家多么超然物外与世无争，他们苏家每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按我来说，苏家也就苏老爷子当的上清风霁月这四个字。”
“你别看他们现在总说苏小姐年纪小，等两年再谈亲事，前头他们不知道从哪听说母妃在给我哥相看姑娘，那苏大夫人可递了好几回帖子给母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