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曜腰间挂着一个荷包,上头同样绣了两朵花,看绣工,比那帕子好了一些。
不是说荷包绣得有多好,实在是帕子绣得太惨不忍睹,一团线缠在一起,圆不圆方不方,压根看不出来绣得是什么。
有粉有绿的,应该绣的是花儿吧?
王楚楚暗自思忖。
墨司曜随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帕子和荷包,忍不住弯起唇角。
锦城风俗,新嫁的媳妇是要给婆家绣点帕子、荷包、抹额之类的小玩意儿。
姜雪璃不擅女红,在将军府时王姨娘压着她学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针线活儿,她一手绣活还是没法见人。
墨王府几个主子都不待见姜雪璃,所有的事只求一切从简,什么规矩都不往她身上使,她还落得轻松。
她不用给其他人绣东西,墨司曜却缠着她给他绣点东西,好让他能随身揣兜里。
日头充足,墨司曜穿针,姜雪璃引线,两口子依偎拥坐在窗前,你一针我一线,丝丝入扣, 线线传情,绣了帕子又绣荷包。
枝生连理,花开并蒂。
墨司曜把这两个小玩意儿宝贝的不行,走哪儿带到哪儿,谁多看一眼他就举到谁面前显摆一下。
他举着帕子给王楚楚细瞧,不合时宜地炫耀道:“阿璃给我绣的并蒂莲,很好看吧?”
……这么抽象的图案,怎么看的出来是并蒂莲的?
这样的绣工,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王楚楚八岁时刚学女红那会儿的手艺都比这强多了——她那会儿若是绣成姜雪璃这等水准,定是要挨板子的,至少十下起步。
她不动声色地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方手帕,按了按湿润的眼睫。
月白色的手帕上绣了一株空谷幽兰,一针一线,丝线交织间,兰花仿佛被风吹卷了花瓣儿,真真是栩栩如生,令人惊叹。
一支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并蒂莲,一株是以假乱真的空谷幽兰,
两方帕子摆在一起,对比惨烈。
王楚楚泪水戛然而止,眼眸浮现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这个绣工真是好独特!”
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你的品味也挺独特的,这么烂的绣工,怎么好意思每天带在身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