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的海岸线泛着银灰的光,森岛绫赤脚踩在沁凉的细沙上,深蓝色发尾扫过后腰的樱花刺青,那是平等院凤凰用菌丝留下的“冠军印记”。
潮水漫过脚踝时,她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金属刮擦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人用球拍拖着漂流木走来。
“捡垃圾上瘾了?”平等院踢开卡在礁石间的易拉罐,未刮的胡茬蹭过她耳际,“组委会那帮老东西给的奖金不够花?”
绫弯腰拾起枚嵌着贝壳的网球,指腹摩挲着表面歪斜的刻痕“7-6”。这是三年前他们在合宿初遇时的决胜局比分,不知何时被他扔进了这片海。
“比某个烧了冠军支票买渔船的人强。”她将球抛向浪尖,“至少垃圾不会半夜撞坏码头。”
平等院嗤笑着挥拍,球化作金色残影击碎晨雾。
海鸥惊飞中,绫看见他后颈新添的刺青,由菌丝褪成的樱花枝蔓缠绕着船锚,恰好遮住当年三船植入芯片的疤痕。
渔船的柴油机轰鸣撕破静谧。
平等院拎起她的后领往栈桥走,掌心的茧擦过昨夜咬痕:“今天要收北边的笼子,晕船药在驾驶舱第三个抽屉。”
“上个月改装了平衡舵。”绫晃了晃腕间的导航仪,表盘是qp输给她的战利品,“除非你开得比施耐德的杀球还疯。”
甲板残留着昨夜暴雨的水洼,平等院随手扯过缆绳将她捆在舵轮前。
粗粝的麻绳避开所有旧伤,系成海员结的尾端坠着颗珍珠母纽扣,正是当年被他割落的那枚。
“敢乱碰仪器,”他咬开防风打火机点燃引擎,“就把你绑着拖网里捞海胆。”
柴油混着松脂的气息弥漫驾驶舱时,绫望着他掌舵的侧脸出神。
晨光勾勒出金发下淡化的眉骨疤痕,那些曾暴戾如兽的棱角,如今被潮汐磨出近乎温柔的弧度。菌丝感应到她视线,从他袖口探出银白的触须,轻轻缠住她小指。
“北纬35度的蟹笼有干扰信号。”绫戳了戳雷达屏上的红点,“可能是德国队的”
船体突然急转,她跌进平等院怀里。后腰抵着的舵轮冰冷,身前胸膛却滚烫。
男人单手操纵方向杆,另只手捏着她后颈迫使其仰头:“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