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樱花压弯了南传西墙,林小满抱着写生本穿过长廊时,听见展厅传来路桥川的惊呼。
石膏像旁的展示墙上,她丢失三天的速写本正被钉在中央,泛黄纸页在穿堂风里沙沙作响。
\"原来你每天偷画我啊。\"余皓的声音从背后贴着耳尖擦过。小满转身时撞翻颜料箱,钴蓝色泼在他限量版球鞋上。
他恍若未觉,指尖抚过展览标签上的「匿名投稿」字样,眼里跳动着狡黠的光。
画纸上的余皓正在系鞋带、啃苹果、趴在课桌补眠,发梢翘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最新那页是前日他在器材室修三脚架的侧影,工具散落满地像星光,而他是专注的拾星者。
\"这是艺术鉴赏课作业?\"钟白憋着笑举起手机录像,\"需要我朗诵旁边的配文吗?"他的睫毛在光里颤动,像停驻的凤尾蝶"\"
小满夺门而逃时听见余皓清嗓子的声音:\"都安静!没看见女主角害羞了吗?\"
他尾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像摇晃后突然打开的汽水瓶。
暴雨在深夜突袭,小满被急促敲门声惊醒。
余皓浑身湿透倚在门框,平日张扬的紫灰色刘海蔫嗒嗒贴在额角。
他哑着嗓子说\"只有你会修胶片机\"便栽进她怀里,滚烫的额头惊得她指尖发颤。
\"三十八度七。\"体温计泛着红光,小满用毛巾裹住冰袋。
余皓蜷在她铺着碎花床单的小床上,把脸埋进印着胡萝卜图案的枕头:\"要喝海棠花蜜\"烧红的眼尾像抹了胭脂。
厨房飘起焦糊味时,余皓踉跄着从身后环住她握锅铲的手:\"笨蛋,该翻面了。\"
他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后背,下巴搁在她发顶指挥:\"少放糖喂你放的是盐!\"
消防警报响彻公寓楼时,余皓用外套裹住她往外冲。
凌晨三点的雨中,他边打喷嚏边笑:\"林小满你谋杀亲\"突然消音,把\"夫\"字咽回去改成\"师父\"。
火光映亮他通红的耳尖,不知是源于高烧还是别的什么。
次日在医务室醒来的余皓,发现左耳空荡荡的。
他翻遍床褥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