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是个明白人,他不敢得罪开山帮,又不忍露水鸳鸯惨死后就这样躺在此处,踌躇了良久才试探道。
“相公既然和这娘子是旧识,不如发发慈悲,给她敛尸?”
范希文心中暗笑,这人好生可恶。
于是回头静静地盯着掌柜,直到他尴尬一笑,缩头回避。
此时旁边也有不少人帮腔,纷纷说相识一场,当尽些绵薄之力。
“早先哪些人去光顾过这姑娘的生意?”
七爷瞪眼问道。
无人搭话,有两个见不得少年的气势,阴阳怪气地说道。
“无非一个卖肉的娼妇,哪里值得情义。”
“那掌柜的,这女子应该是长期在此居住,期间当没有少了你的好处,与你可有情谊?”
掌柜被众人看得不自在,躲躲闪闪。
“这位相公,我与她不过是有些生意往来,至多也就是相互照拂,可不敢有其他关系。”
说得官方,实际上不过是怕沾上关系后得出钱而已。
真是小人嘴脸!
范希文胸闷,心情愈加烦躁。
“既然各位又不愿帮忙,就莫要往他人身上扯,我与这位姑娘是否认识,尔等又如何知晓?各自回屋睡觉去。”
一个妓女尚且还有恻隐之心,这些衣冠楚楚的世人,却如此冷漠不堪。
“这姑娘也是个苦命人,我愿出半两为其操持后事。”
终于还是有一位老书生发声。
那两个唱戏的艺人也道。
“我二人银钱欠奉,愿意敲打一番为她送行。”
蜀地丧事离不开吹打的一套,节奏与川戏有些相似,二人偶有接过丧葬奏乐的活,倒也合适。
范希文起身拱手,代死者感谢三人的好意。
招呼道士与向乾将死者抬到檐下。
有为去屋里搬了两根长凳,又拿来了楼上的烂门板,支了个离地的躺板暂时停放尸身。
掌柜原本还想阻拦,被七爷那冰冷的眼神看了两次,只得怏怏站远些。
小伙儿一点不惧怕,在天井里一通搜捡,把散落的物件归到一处。
清点财物时才发现,这姑娘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