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朝堂之上自有他们的考量。”
范希文本想再开导一番蒲夫子,却适得其反。
“考量?
一群蛇行鼠步之辈!
他们要花石纲、生辰纲之时那般意气风发,更至于巧立名目、横征无度。
以至于出现宋江、方腊一类巨贼,连陷十余城。
又有方腊这等叛乱,一度攻占杭州,我国军民死伤几何尚未可知,然士大夫奢靡不减。”
种种事件如走马灯一般在蒲夫子脑海中闪过,这一刻他看见的不仅只是战火和苦难,更是大宋的衰败,乃至于亡国。
可怜白发书生毫无用处,可恨关山儿郎尽数下流。
“此已值家国死生之际,吾辈读书人既受圣人教诲,当思忠君报国,匡扶社稷。
我在县学教授已有二十载,如今行将就木之际才得见你一人,想问你,可有报国之念?”
“只有些想法。”
范希文不敢托大,他前世只是一位文科生,在这年岁可谓是毫无能力。
能重生官宦之家已然是托天之幸,又怎敢妄言。
“如今的学院,多数已没了文气,蝇营狗苟者不计其数。
若你确有想法,可去游历一番,正好全了你务本之念。
至于以后,我自然尽全力给你安排。老夫执教许多年,自还是有些熟人。”
范希文有些拿不定主意,自然在家待着也是憋屈,在学院内又总被人寻麻烦。
但要出去游历,也不知应该去哪里。
“此事干系重大,不急,你可先斟酌一番。
老夫总觉时日不多才与你说这些,若你他日有成,也算老夫为国效力了。”
范希文行礼拜谢,他没想过蒲夫子这样的怪老头还能这样信任自己,希望别是国家艰难之际老愤青的病急乱投医。
不过抬头的瞬间,夫子花白的头发在微风下轻轻飘动,老头似乎在短短的交谈中苍老了许多,原本矍铄的目光再也没出现过。
这令他想起了课本中的文天祥、陆游、姜维等忠臣,或许他们原本就是同一类人。
傻得有些可爱。
范希文出了小屋,蒲夫子的话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