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的蜕鳞期来得比预期更早。
那天清晨,我发现井边的石板上散落着几片闪着蓝光的鳞片,薄如蝉翼,在朝阳下折射出虹彩。井水异常平静,没有往日的涟漪。
\"小雨?\"我趴在井口呼唤,回声在井壁间碰撞。
没有回应。我捡起一根长竹竿,轻轻搅动水面:\"你还好吗?\"
水面突然\"哗啦\"裂开,小雨苍白的脸冒了出来,湿发黏在脸颊上。她看上去糟透了——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耳后的鳞片失去了光泽。
\"疼\"她气若游丝,手指扒住井沿的指节发白。
我这才注意到她脖颈处有大片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珍珠母般的新鳞。\"需要帮忙吗?\"我伸手想扶她,却在碰到她手臂的瞬间被她甩开。
\"别碰!\"她缩回水中,激起一片水花,\"新鳞很敏感。\"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井边,听着她在水下发出痛苦的呜咽。几分钟后,她再次浮上来,这次手里抓着更多脱落的鳞片。
\"帮我\"她把鳞片递给我,\"晒干研磨成粉\"
我小心地用衣角包住那些鳞片,触感冰凉滑腻,像某种特殊的云母片。\"这个有什么用?\"
\"入药\"她沉下去又浮起,像条缺氧的鱼,\"能镇痛\"
我立刻行动起来。在后院找了块干净的青石板,把鳞片铺开晾晒。招财猫不知从哪钻出来,好奇地嗅着鳞片,被我赶走了。回到井边时,小雨已经沉入井底,只偶尔冒出一串气泡显示她还活着。
中午,芳芳来上班,看到井边的阵仗立刻皱眉:\"她怎么了?\"
\"蜕鳞期。\"我简短解释,正用石臼研磨已经干透的鳞片。碾碎的鳞粉闪着诡异的蓝光,像掺了荧光剂。
芳芳撇撇嘴:\"娇娇说蜕鳞期的水族最脆弱,你最好别靠近她。\"
\"为什么?\"
\"本能反应,\"芳芳把围裙系好,\"就像不要摸刚换毛的刺猬。\"
我没太在意,专心把鳞粉装进小布袋。这时前院传来门铃声——来客人了。
是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背着专业相机,自称是民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