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春赶紧爬起来,好奇道:“谁呀,大半夜地来这喊救命。”
隔壁房间的父子俩却是更快一步。刘铁柱直接窜出去开门了,刘廷章边穿鞋边说道:“是石头在叫门,可能是根生出事了,你们睡你们的,我跟柱子过去就行。”
男孩进了院子,着急地说了些什么,刘廷章就直接和他跑出去了,留下刘铁柱着急忙慌地套了驴车,之后赶着驴车也走了。
等刘家院子再次归于平静之后,吴氏却是睡不着了,又坐起来和外孙女聊天。
“你还记得你根生姥爷吧?”
宋立春也坐起来陪着吴氏。
“当然记得,我和舅舅小时候,经常跟在姥爷屁股后头去他家玩呢。”
刘根生,就是刘木匠,宋立春这几天还听刘家村里挑河的人聊起他,说他最近好像在托人说媒,跟她聊得不错的洼李村的余翠花婶子好像还真惦记上他了。
吴氏点点头,接着说道:“刚才叫门的这个孩子是石头,是你根生姥爷的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来这给他做学徒的,上个月才来,没想到你根生姥爷今晚就出事了。听石头刚才那着急的声音,估计不会是小事。”
宋立春觉得奇怪。
“根生姥爷出事,石头怎么跑到咱家来喊人呢?他儿子呢?”
她记得,刘根生比姥爷小几岁,是有一儿两女的,算着孩子们的年纪,最小的也应该早几年就嫁人了。
闺女嫁到别村里去了,有个急事也指望不上,可儿子却是在身边的,哪有出事了不叫儿子帮忙却先去找外人的?
吴氏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听你姥爷说了,说你根生姥爷拿出一辈子的积蓄,给他儿子在县城买了个连住房带铺面的院子,买之前他儿子儿媳说是会带你根生姥爷一起去住,有事也好有个照应,等买完了,又说院子小房间少,不够住的,就让你根生姥爷继续住在村子里了。”
“你根生姥爷年纪虽说不是太大,可也不算年轻了,忽然从一大家子人住一起变成他一个人住,这心里肯定也会空了,这才想着让人说媒,好歹身边有个能说话的,万一出事也能及时照应一下。”
“可惜了,说媒的事还没着落,他倒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