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激动的时谦骤然僵住。
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一般发不出声音,漆黑深邃的瞳孔覆盖着一层茫然。
他呆呆地看着时老,内心深处藏着无措紧张。
“爷爷,我……我不知道。”
下放到这里,他被迫丢失了很多东西,甚至连喜欢的能力也丢了。
他不知道他对林岁岁的感情是不是喜欢。
时老明白孙子的感受,他们连简单平静的生活都拥有不了,更别说喜欢了。
正如岁岁说的那般,这两年的形势越来越好,天是不是快亮了呢?
如果阳光照拂到他们身上,他们是不是也能重获平静幸福的生活?
时老又问:“那你讨厌岁岁成为你的妻子吗?”
他不讨厌,甚至有几分欢喜。
只是内敛含蓄的他说不出口。
时老看见孙子的反应就知道他是喜欢林岁岁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时谦,我们这样的人没有追求别人的能力,但是有追求幸福的能力,岁岁长得漂亮,行事落落大方,不嫌弃我们这样的人更是难能可贵,你别错过她,终生悔恨!”
终身悔恨四个字犹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了,爷爷。”
……
林岁岁跟在人群最后面,一路走一路听八卦。
“楚知青真够娇气的,淋了一身辣椒水就嚷嚷自己身上疼,让去叫田大夫,田大夫检查了他的身体没有异样,他还不依不饶地嚷嚷疼。”
林岁岁下手稳准狠,皮肤表皮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伤口,但绝对能让楚恒疼上三天三夜。
有人不满地抱怨:“他大晚上喝了酒去草垛后面闹腾什么?吵得我们都不得安宁。”
“这群知青,处事扭扭捏捏,还特矫情,岁岁要是嫁给他,真白瞎了。”
“他不嫌弃岁岁就敲着鞋帮念佛了,白瞎什么呀?”
林岁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她就丢了个初吻,丢了个拥抱,到他们嘴里就成了不干不净的女人了。
她回到家,躺在冰冷的被窝里,无比怀念空调和电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