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契·连理枝
晨雾漫过书院青瓦,顾淮安蹲在井边绞洗衣衫,后腰刺青随动作若隐若现。长安举着木勺跌跌撞撞跑来,鎏金瞳仁映着水光:\"爹爹背上有蝴蝶!\"他慌乱掩衣襟时,我正端着药盅转出回廊,瞥见那振翅欲飞的刺青——与地宫壁画上的玄鸟纹一模一样。
市井炊烟
端阳赶集,他在脂粉摊前驻足良久。我故意试戴鎏金步摇,余光瞥见他摸着空瘪的钱囊蹙眉。归途遇雨,他解下青衫罩在我发顶,松香混着药气漫过鼻尖:\"当年在岭南\"
\"爹爹背娘亲!\"长安突然从箩筐里探出头。
他耳尖红透,背起稚儿疾步前行。雨丝模糊了石板路,二十三年光阴凝成他后颈滚落的汗珠。
(青衫内袋掉出半张当票,印着\"贞观二十三年典当山茶簪一支\")
夜色缱绻
更漏声尽,我抱着哭闹的长安轻晃。顾淮安赤足端来安神汤,亵衣领口被稚儿抓得松散,锁骨下淡金纹路随烛火明灭:\"安儿近日总说看见冰棺里的\"
\"童言无忌。\"我截断话头,指尖掠过他腕间旧疤。
他突然攥住我手指按向心口,朱砂痣滚烫如烙铁:\"这处疼了二十三年,你当真不知缘由?\"
窗外惊雷劈亮他潮湿的眉眼,与崔九郎临终时的面容重叠。药香陡然浓烈,长安忽然呢喃:\"爹爹说井底冷\"
情丝入骨
七夕晒书,他教长安穿五色绳。稚儿将绳结绕在我腕间时,他无意识哼起《长相思》。我佯装整理书卷,袖中滑落的半支山茶簪\"当啷\"坠地。
\"这簪\"他拾簪的手剧烈颤抖,\"永徽七年七夕,我雕了整夜\"
廊外忽然掠过玄鸟,簪尾残缺的\"安\"字在日影下竟映出\"九郎\"小篆。
玄鸟羽翼抖落金粉,在青砖上拼出\"双生契,魂归来\"
白露夜半,长安引我们至地宫深处。冰棺中的男子心口山茶簪突然嗡鸣,顾淮安腕间刺青泛起金光。稚儿将染血玉珏按进棺壁凹槽时,两道身影在月光中重叠——
\"阿武\"他转身时眸中金芒流转,掌心薄茧摩挲我胎记,\"这次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