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上海弄堂的霉斑在梅雨季节疯长。我攥着狼牙吊坠撞开老照相馆木门时,暗格里滚出个铁盒,里面装着1943年的婚书——陈青山与林觉民之妹林秀娥的八字庚帖,落款处按着血指印。泛黄的照片上,两人身后站着穿和服的日本军官,他手中的怀表链拴着把铜钥匙,正是勐腊县福利院地窖的样式。
\"你终于来了。\"穿旗袍的老妪从暗室转出,她脖颈的烫伤与苗苗如出一辙,\"当年青山大哥把孢子母本藏在这里,等他的骨血来取\"她掀开神龛红布,供着的不是牌位,而是台老式发报机,摩斯键上凝结着黑褐色血痂。
阁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我冲上楼梯时,正撞见022号克隆体掐着苗苗的脖子,将她按在窗边。黄浦江的风卷进来,江面货轮正在起吊印着三个太阳标志的集装箱。
\"爸爸\"苗苗突然用日语呢喃,\"他们要把孢子混进台风\"
(二)
外滩钟楼敲响子夜报时。我抱着苗苗翻进通风管道时,摸到管壁刻着的童谣:\"七月半,开鬼门,陈家的儿郎要还魂\"锈迹斑斑的通风扇后藏着暗室,满墙都是我的\"死亡写真\",最新一张标注着今天的日期。
苗苗忽然扯开领口,锁骨下的条形码渗出荧蓝液体。当她将血抹在照片上时,显影出隐藏的路线图——正是日军撤退时埋藏毒气弹的位置。最末端的红叉标记旁,小楷批注:\"青山埋骨处,万毒归宗时\"。
防空洞的腐臭味与记忆重叠。当我撬开标注\"昭和十八年\"的铁柜时,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骨灰坛,每个坛身都刻着\"陈\"字。坛底压着的绝密文件显示,当年陈青山私藏的并非毒气弹,而是被俘慰安妇的遗书。
(三)
苗苗的癫痫发作得愈发频繁。她蜷缩在铁轨枕木间,用碎石摆出二十八星宿:\"爷爷说北斗吃了三个太阳\"当我把最后一个石块放在参宿四位置时,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废弃地铁隧道深处亮起烛光。穿长衫的老者正在擦拭牌位,供桌上赫然摆着陈青山的灵位,香炉里插着三支带弹孔的香烟。他转身露出被酸蚀的脸,正是报纸上自焚的林守义。
\"当年我替你爷爷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