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前望向墙边蒙着白布的尸体,声音低沉:“折了三十七人,重伤二十六,伤势稍轻者过百,其他人也都多少挂了彩。”话音落下,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个个心情沉重。
棠梨取出几瓶莫名赠予的伤药递给于前。于前摆手推拒:“不必,我们行军打仗之人受伤是寻常事,这些药品都随身备着。小兄弟自己留着用吧。”
傅廷最明白棠梨用意,伸手接过瓷瓶解释道:“于副统领,这些可不是寻常金疮药,来历非同一般。快给受伤的弟兄们用上,莫要耽误伤势。”
于前闻言目光灼灼盯着傅廷手中药瓶,急忙双手接过,当即挑开自己肩头衣料涂抹。药膏刚触及伤口便觉疼痛锐减,连声称赞效果神奇,立即分发给伤员使用。
棠梨又给重伤员服下特制药丸。经她施药后,伤员中确无人伤重不治,都在慢慢好转。众人见此情形,紧绷沉重的心弦也稍稍放松下来。
苏南感觉这一觉睡得格外昏沉,脖颈传来阵阵酸疼,像是落枕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盯着头顶绣着金线的床帐发怔,目光扫过屋内陈设时更觉恍惚——这分明是自己在国公府的寝房。难道还在做梦?
“世子可算醒了!”伴着惊喜的呼喊,小厮春生凑到床前,“您饿不饿,要先用些吃食么?”
这下彻底清醒过来,苏南猛地坐起身,眼前突然天旋地转,差点栽下床去。春生慌忙上前搀扶,却被一把抓住手腕:“我何时回来的?谁送我回来的?傅廷和……人呢?”
春生被拽了一个踉跄,磕巴着回答:“是于统领的手下送您回来的。听说是山道上遇着劫匪,正巧于统领带兵路过……”
记忆如潮水涌来。驿馆里那姑娘对他招手,还冲他笑,他正等着她对自己说点什么,转瞬便觉脖颈一痛,之后便人事不知。苏南摸着后颈钝痛处磨了磨牙,这分明是叫人打晕了送回来的!
“定是傅廷那厮搞的鬼!”他胡乱套上靴子就要往外走,“去备马,我要出府。”
春生一张脸都皱成了苦瓜,急得直搓手:“世子,您出去这许多日子,还在外头遇险,老夫人、国公爷和夫人都快急疯了,这会子万万不能再出去”
苏南瞪起眼睛呵斥道:“怎么和个碎嘴婆子似的唠唠叨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