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布置雅致的房间里,身着锦缎的高大青年正焦躁地来回踱步。黑衣侍卫垂首跪在一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命可真够硬的!”青年猛然停步,指节捏得格格响:“伏祭时布下天罗地网没能要了他的命,娇生惯养的小崽子孤身躲进了荒山,也没被豺狼虎豹吃掉,还全须全尾地回到了京郊地界……”
他突然猛地一掌重重拍在檀木桌上,阴冷目光似要将地上人钉穿,“你们看着人进来的,竟能再次让他逃了?”
黑衣侍卫喉结快速滚动,脖颈垂得更低:“禀主子,他身边出现了高人,像是江湖侠客。”
“哦?”锦衣青年眸子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那两人绝非他的旧部。伏祭当夜围剿时,他身边精锐已折损殆尽。今日遇见的男女……”他咽了口唾沫,“特别是那女子,轻功形同鬼魅,转瞬便破开箭阵杀入林间。属下藏在十丈外的弟兄们,连示警都来不及就折在她刀下。”
锦衣男子指节摩挲着玉扳指,忽地指节发力扣住玉环,“江湖人?很好!”他鼻腔里迸出几声冷笑,眼皮半阖着睨向地上伏跪之人:“养你们这些年,倒养出帮酒囊饭袋。连个黄口小儿都拿不下,原该当场杖毙——”
他话锋陡转,伏跪之人前额抵着地面,屏息听着头顶传来比寒冰更冷的声音:“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且暂时留着你们项上人头将功折罪。若再失手……”玉扳指重重磕在桌案上,“这颗脑袋也不必再顶着了。”
“谢主子恩典!”地上之人忙磕头谢恩。
锦衣男子忽然起身,袍角扫过那人手背。黑衣人顿时觉得后颈寒毛全部倒竖,耳畔冰冷声音愈近:“记着,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宫!还有,所有痕迹都要擦干净,若是漏了半点痕迹——”冰凉扳指突然贴上他太阳穴,“纵是事成了,尔等照样提头来见。”
黑衣人两股战战,紧紧咬住牙根,原想禀告主子遗失了一支箭头,但话在舌尖溜了一圈,终于还是咽回了肚里。他正要倒退着退出雅阁,忽闻身后又传来一声“慢着。”
他脚步猛地顿住,额头上已冒出层冷汗。
“死罪可免,活罪不可恕,今日当差的,各领二十蟒鞭。”锦衣男子背身立在罩灯前,投下的黑影笼住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