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施宁薇自然是不能拒绝了。
琉璃瓦上的雪已经融化了大半,但依然还有一小部分残留在上面,反射着银白色的月光。
凤仪宫的白玉台阶上。
施宁薇穿着一件浅蓝色织锦缎对襟袄裙,腰间束着同样颜色系带的金丝流苏绦带,从背后看来仍旧如少女一般。
殿内,银碳盆中炭火烧得极旺,将整座寝宫烘烤地暖洋洋的。
汪容容手上捧着一杯热茶坐在床榻前的软榻之上,一只腿叠放在另外一条腿之上,一双丹凤眼里含着浓浓笑意:“你身子笨重,本宫却还叫你这般操劳,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快些坐吧。”
说话间已经有仆妇在椅子上放了软垫。
“娘娘这些日子操劳了,想找人说话也在情理之中。”施宁薇落座,道,“不知娘娘今日请我进宫是为了什么事儿?”
前世闻人彦登基,汪容容虽然也成了皇后,可跟自己总是亲近不起来的,施宁薇自然也就没有进宫叙话的机会,如今却是不同了。
施宁薇对汪容容也是有几分了解的,虽然面上软弱可欺,可心里却如明镜似的,只会与对她有利的人亲近。
汪容容笑道:“不过是小事罢了,只是本宫想着必须要问问你才行。”
“你也知道陛下才登基,根基不稳,又出了三皇子和程昭的事情,唯恐会有遗留之人,没想到一番调查下来,还真发现了——三皇子的侍妾施柔曾经和程昭秘密联系过,希望等程昭登基以后可以给她封赏。”
“虽说一个女子没什么好忌惮的,可程昭也是个女子,却做出了谋逆的事情来,陛下总担心施柔也会如此,便想着赶尽杀绝。”
话说到这里,施宁薇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过是想卖个人情给自己罢了。
施宁薇却是轻笑一声:“既然陛下已经有了决断又何必问妾身呢?后宫不能干政,妾身更是臣子之妻,要是插手过多,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还会影响到陛下和娘娘贤明的名声,妾身实在是不敢多言。”
说罢,她垂下头去。
汪容容只觉得自己看不透她,又觉得自己不止一次抛出去橄榄枝,却都得施宁薇装傻挡了回来,实在是叫她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