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去。
仅是这冷冷的一眼,便吓得那少族长顿时坐立不安。
他本是家中的杰出子弟,亦是下一任家主的最佳后备人选之一。
此次家族让他与其他家族一同前来,本是抱着培养他的目的,让他长长见识。
临出发前,家族中的长辈还特意告诫过他,这一趟来只需带着耳朵和眼睛,多听、多看、少言。
岂料,他刚到这儿便沉不住气,竟率先向慕容彦达发难。
倘若家中长辈知晓他这般表现,不知是否还会下力气继续培养他?
那群老狐狸见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便你瞧瞧我,我瞅瞅你,仿佛是提前排演好了一般,由张家族长的堂兄开了头。
只见他起身朝着慕容彦达拱拱手,说道:“慕容大人,小老二乃是张家仁怀房的张贤,今日与众多家族一同前来叨扰知府大人,实在是倍感惭愧。”
慕容知府一听来人姓张,赶忙说道:“张员外能够莅临寒舍,实乃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本官还得请张员外宽恕本官有失远迎之罪,怎敢怪罪张员外呢。”
二人就这般你来我往,好一通商业互捧,却全然不触及正事。
张贤在心中暗自冷哼一声:“哼,当真是只老狐狸。”
不过,他着实不好再与慕容彦达这般闲扯下去。
毕竟,倘若自家在青州城的商贸每日无法开业,受损的是他张家,而非慕容彦达。
于是,张贤不再打算与慕容彦达继续闲扯。
转而对慕容彦达说道:“慕容大人实乃国之栋梁呐!
先前在东京的族兄来信讲:‘官家每逢论及天下州府之官,必定提及慕容大人。
慕容大人于官家心中之地位,当真无人可及。
小老二揣测,不出几年,慕容大人必能高居庙堂,成为宰辅之臣啊!’”
慕容彦达佯作糊涂道:
“张员外太过奖了,本官不过是尽些分内之责,岂敢有此妄想谋取宰辅之位?
张员外真是说笑了。”
接着,他眼珠一转,又说道:“不知张员外这位族兄是朝堂上的哪位大人啊?”
张贤面带微笑说道:“族兄讳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