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裂出一道金色的缝隙,像用指甲划破开夜的绸缎。山脊线渐次染上淡金色。狸猫踩在屋脊上伸着懒腰。檐角瓦楞反射着细碎的银光。
“啊!”姜姚骤然清醒,这是怎样画面。让她失声尖叫。玉簟歪斜在地上,衣襟半敞着,被褥凌乱不堪,床榻上的少年孤零零蜷缩成团。
“怎么了?”谢烨猛的惊醒,咯噔一下坐起。待看清来人之后,他骤然松了一口气,躬身下地。斜躺在地上的玉簟则羞赧扯上被褥,盖住双眼。
“你们睡了?”姜姚怒不可遏。她攥紧了拳头,渣男,负心汉,她与他势不两立。她胸中的怒意腾腾上升着。
面对怒火中烧的姜姚,谢烨面红耳赤,着急反驳道:“说什么瞎话!”
瞎话吗?玉簟为何羞涩难安?姜姚压根不相信谢烨的鬼话,这两人非得弄出一个小生命才愿意承认吗?渣男见多了,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姜姚怒意横生,骤然掀开地上的被褥,厉声问道:“玉簟,你说。”
谢烨恶狠狠瞪着姜姚,不信他,他昨夜忍得辛苦。她公然怀疑他,这小娘子越发大胆,欠收拾。
玉簟羞红着脸,扯着被褥低喃道:“夏荷,你误会了。”昨夜她不知廉耻扯开衣襟欲投怀送抱。谢烨非但不领情,径直推她下床。她一个清白女儿身让大老爷们嫌弃,她实在无地自容,两人难得独处,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不愿意放弃,她以守夜为借口坐在床榻前坚决不离开。
谢烨咣当一下站起,转身去了洗漱间。不满说道:“跟她啰嗦半天干嘛?玉簟,回去睡吧。”
啰嗦?他跟人睡了还嫌她啰嗦,姜姚气不打一处来。她叉着腰指着谢烨道:“谢漂亮,你给我记住,老娘跟你没完。”
撒泼?谢烨转头回望,姜姚脸色绯红,衣衫不整,暴跳如雷,昨日黄忠的话尤在耳边回荡:在大街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撒泼,醉酒,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到底发生何事?
玉簟心思沉沉,夏荷肆无忌惮谩骂,谢烨一笑置之,这种倒反天罡之事,夏荷一直在做。
谢烨斜着身子,善意的扯了扯衣襟,小声提醒道。“起迟了,快些。”
姜姚再度尖叫。她低头,转身遮住了胸口,她发现,束胸带不知是谁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