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天天冷了下去,北风卷地,绿油油苔藓逐渐变了颜色,瓦楞上露珠凝结成冰霜,寒衣烧化的纸灰打着旋儿飞向了檐角,寒衣节后,各府分发下了御寒的冬衣。
姜姚嫌弃的摸了摸薄薄的冬袄,连夜挑灯拆洗。白叠子,自然是棉花。十二娘知晓她畏寒,提前送来了这么一箱子的棉花。至于一箱子棉花,她还有其他用途,女子月事,耽误不得,她不习惯月事期间避人耳目躺几日,她更不可能为了这生理问题耽误赚钱,国子监的俸禄要挣,成衣的生意也要顾及。
历经半月有余,仓房才逐步布置妥当。仓房成为了康继宗制衣的据点及成衣的销售终极场所。在此期间,她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做了几身贴身衣裤,谢烨帮她欺上瞒下,作为回报,她倒贴银钱,用了最好料子为谢烨做了两身寝衣。
玉簟看着姜姚往月事带里塞棉花,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她愤怒嚷道:“夏荷,烨哥送来的东西,你怎么能暴殄天物呢?”
“暴殄天物?”姜姚笑嘻嘻望着她,月事期间不洁是这个时代女性的惯有思维。她这样大张旗鼓摆弄这个,无疑是犯了所有人的忌讳。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耐心解释道:“月事期间,女子的抵抗力最为薄弱,搞不好会丢了小命,我这样做是为了保命。”
玉簟对她解释极其不认同,她咯噔一下站了起来,大嚷道:“烨哥送来的东西,你做这个。这事绝对不姑息。”
姜姚莞尔,年纪不大,训人的话却是一套套的。她郑重其事抬起箱子放在玉簟面前,百般讨好道:“白叠子有的是,玉簟,这些你拿去用。”
玉簟愣住了,蓬松柔软的白叠子,夏荷不仅不珍惜反而转送他人。虽说转送之人是她自个。她还是为谢烨抱不平。她目光炯炯盯着姜姚,暴躁掀翻箱子,大嚷道:“烨哥的真心是你这种人能践踏的吗?夏荷,你上次醉酒,分明不是跟烨哥出的门。我一时心软没告发你,你倒好,居然敢赤裸裸的践踏烨哥的真心。”
姜姚跳了起来,左右四处无人。她差点两个大巴掌给玉簟剐过去。什么叫践踏谢烨的真心,这孩子脑子有坑。 她拾掇好箱子,咣当一下砸在桌面上。她双手叉腰,愤愤不平嚷道:“我声明一下,首先,这白叠子不是谢烨送的,是那日来拜访的小姐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