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花卉繁茂,院中那棵海棠树不知不觉有了参天之势,郁郁葱葱的。树荫下的屋舍小巧玲珑,仿佛画中走出闺阁女子。
李三思心生怯意,他抬手叩门三下。他明知屋内无人,他还忍不住去叩门。
室内幽暗,窗棂透进斑驳日光,竹帘半卷着。鼻尖处尽是淡淡沉水香,仿佛屋主刚离开不久。梨花木案台上,青瓷笔洗泛着幽光。羊毫斜倚在笔山上,几卷《论语》散落在一旁,乌木镇纸压着半幅画,青铜兽炉上全是灰尘。案台后方,紫檀架列满线装典籍,一个卷轴突兀斜插在典籍上方。
李三思甚是好奇,什么卷轴,舅父要如此放置。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缓缓打开卷轴。一个女子,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军事布防图。
可李三思再细看,此女子容貌让他心惊。这女子是夏荷或是那个舞姬。画中女子是谁?舅父的心爱之人吗?按年龄计算,夏荷与舞姬都不可能是舅父所爱之人。是此女吗?他心里百转千回。幸好,今日是他独自一人前来的,如果此事让舅母知晓了,又是一番风雨。
李三思敛住心神,今日,他得仔细翻找。
此时此刻,姜姚亦步亦趋跟在翟妈妈身后。
“翟妈妈,养云精舍谁在住?”姜姚在翟妈妈来之前,她已在小院逛了一圈。秋水山房离外值院非常近。她甚至能在秋水山房听到仆役停放马车声音。
“养云精舍为四少爷的小院。你无事别乱去串门。”翟妈妈意味深长瞥了她一眼,反复叮嘱道。
四少爷的小院?姜姚咂舌,秋水山房与养云精舍之间隔着一道院墙。一大清早,她在秋水山房能清晰的听到养云精舍中众女子的吵闹声,她哆嗦抖了两下,妻妾多,乱七八糟的腌臜事就多。她喃喃道:“多谢翟妈妈的提醒,我一个卑贱之人怎敢去招惹四少爷的妻妾呢?”
翟妈妈翻着白眼,用帕子撅着鼻子,嫌弃说道:“四少爷尚未娶亲,那些女子都是爷们的玩物。”随即,她又不怀好意瞥了姜姚一眼。
翟妈妈几个意思?不自重就会沦为府中爷们的玩物吗?连名份都不会有。姜姚心咯噔响了一下,谢焕乃色痞,她得防。
走过妙香亭,一个蝙蝠状的池子浮现在姜姚面前,这形状,称之为蝠池可谓形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