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春日中缓慢流逝,天一日热过一日。
姜姚在日思夜盼中等来了十二娘与吕雁晚归的信件。吕雁晚归她尚且能理解,祖宅祖产,这些祖辈的东西不是这么容易出手的。十二娘晚归是她不能谅解的。十二娘来信说,范驸马在高平的宅子已赎回,十二娘不忍宅子荒废,正筹办托孤所。堂堂县主,何必爱心泛滥。她才是那个最需要关心的孤女。
那日后,谢烨一日沉默过一日,他常在睡梦中惊醒,婢女惨绝人寰叫声中,他仿佛看见夏荷哭泣面庞,他闯祸,她挨打。那时,她总蜷缩在将军府的伙房里偷偷哭泣。
“烨哥这是怎么了?与皂隶娘子吵架了?”桑永安端着胡玉递过来奶羹,低声问道。这奶羹,黄忠说味道不错,他今日特地让胡玉送了一碗过来。
“鬼知道,估摸上次挨我揍怕了。”胡玉冷哼一声,不知为何,近段时间,这奶羹成了抢手货。可惜,这东西供应不足。
“狗子?就你。烨哥那是让着你。”桑永安搅动着奶羹,轻蔑笑道。
“我怎么了?他还理亏呢。”胡玉说毕,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烨一言不发,胡玉说得没错,他确实理亏。他在胡玉只言片语中,他知晓那日在归园外,丘锦云与夏荷起了争执。他清醒意识到丘锦云眼里容不下沙子,那些温柔贤惠都是她的表象。
下学时,姜姚叫住了谢烨。
“烨哥,你今日还去小院雕刻麻将吗?”姜姚温和问道。近几日,她总觉得谢烨怪怪的,可怎么怪,她又说不上来。
“夏荷,今夜,我有事,让富贵去小院取麻将吧。”谢烨面色凝重说道。他俩之间有太多不能言语的东西。
这几日,姜姚敏锐察觉到谢烨的冷淡。他怎么了?”先习吏事”有阻碍吗?他为何不去求李三思呢?她眉头一皱,紧张兮兮问道:“烨哥,发生何事?”
“夏荷,你切莫再与丘锦云发生冲突了。”谢烨面色沉沉,欲言又止。这话恐伤了她,可他不得不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是她能承受的。
“干嘛?你要维护丘锦云?”姜姚不解,她凭什么让步,有本事让丘锦云别来找茬。
“昌乐侯执掌吏部,宁北军的萧娘子乃是丘锦云的义姐。”谢烨摁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