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元年,大年初一。
清晨,小院静悄悄的,空气中残留着微弱的硫磺气息,谢烨心咯噔响了一下,怎么回事,他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他才铤而走险,一个助跑,三步上了院墙,这是遭贼了?不待他细想,他狂奔至西厢,踹开了门,人不在,他懵了,怎么回事?贼人掳掠,重伤不治,杀人越货,他心里涌现一万个不好预感。
谢烨茫然无措,他怎么能再度失去她,去年上京遇匪,夏荷重伤昏迷,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心里空落落的,怕失去她。再次重逢,他欣喜若狂,他无可自拔沉沦,情感在一次次失控中产生了变化。
哐当一声,桌子粉碎,手指渗血了,他无知无觉,心更冷了。
汪汪汪汪……一阵狗叫声。谢烨这才清醒过来。黄大仙怎会在此?他抱起黄大仙,疑惑四处查看。东厢,西厢,正房都静悄悄的,大门未锁。他缓缓靠近,遭匪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是他多想了吗?
吱呀一声,正房门让北风吹开了,谢烨愣神,屋内昏暗,正厅处空无一人,空气中残留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谁受伤了吗?
“夏荷。”谢烨捂着鼻子,低声呼唤道。黄大仙挣脱他的怀抱,汪汪汪叫着,溜入内室。
“又哭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谢烨诧异。夏荷怎么会在正房,他欣喜若狂绕过厅两边的屏风。跟随黄大仙脚步进去起居室,姜姚蜷在起居室的角落里,面容灰败,身影瘦削,她那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谢烨喜极而泣,他蹲了下来,捋着她鬓角的碎发,喃喃道:“夏荷?你怎么睡在此处?”真好,真好,她没丢,正好端端昏睡在角落中。
“疼!”姜姚陷入噩梦中,怀中小婴儿正在吮吸。一阵钻心入骨的疼痛席卷而来。她凑近一看,小婴儿正在吮吸她手指中的热血。
“夏荷,醒醒,哪里疼?”谢烨不放心,抬起她的手脚,一寸寸摸索着,食指划伤了,伤口处肿了。
“冷,冷。”姜姚眉头紧锁,她陷入重重迷雾中。雪地,苍茫雪地,冷得刺骨。
谢烨拥她入怀,久久不愿离去。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让相拥的二人骤然清醒。
“烨哥,你怎么来了?”姜姚面红耳赤挣脱他的怀抱,梳理着鬓角碎